2017年3月26日,近日,博鳌亚洲论坛IT领袖圆桌上,20余位中外科技前沿人士齐聚,进行了一场名为“2045请回答”的“巅峰脑暴”。前凤凰卫视主播陈晓楠担任了圆桌论坛的主持人,这也是她加盟腾讯之后的首次公开亮相。

与会嘉宾站在未来的节点,对来自2045的10大猜想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话题包括“人机婚姻合法是否有戏”、“机器人是否可以拥有生命权”、“AI会否杀死人类”等。那么,人工智能到底会把我们引向何处?它会让我们的生活变成什么样子?
嘉宾介绍:
Ahmed Baladi:Dunn&Crutcher LLP合伙人
陈罡:马蜂窝旅行网联合创始人、CEO
陈菊红:腾讯公司副总裁
陈洲:欢聚时代首席执行官
戴威:OFO共享单车创始人兼CEO
董祺:凡普今科CEO
Ben GOERTZEL:Hason Robotics 首席科学家
郝景芳:科幻作家、74届雨果奖获得者
洪小文:微软资深副总裁、亚太研究集团总裁
胡嵩:海致CEO
纪中展:《知识分子》移动新媒体平台CEO
Kevin Kawasaki:Palantir副总裁
刘江峰:酷派集团首席执行官
鲁白:清华大学教授
瞿芳:小红书联合创始人
山世光:中科院“人脸识别”研究院、博士生导师
Tim Sweeney:Epic Games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王小川:搜狗CEO
郑超:汽车超人CEO
猜想一:无人驾驶真的会实现吗?
山世光:我觉得这个一定会实现的。从技术的角度,比较难以解决的就是一些个例性的,或者不太容易出现的情景,比如说一些例外、异常、失灵等等这样一些问题在我们采集数据的时候相对没有那么地容易,这反而会变得稍微有点困难。
董祺:我能泼一点点的冷水吗?如果路上有自动开的车和人开的车就麻烦了,我们是可以剥夺很多人开车的权利,但是路上总归会有人开自行车,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如果所有的车都是被云控制了,有一天我想去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理论上就一定会有什么人知道我每分钟在哪里,这是一个很愉快的事情吗?
猜想二:机器人能从事艺术创作吗?
郝景芳:人工智能会写小说不太难,肯定会写。现在人工智能写诗的已经很多了,画画的更多,我看过人工智能画画,1秒钟扔出去他就给你生成好多图案,再给它弄个程序就画出来了,很多很容易。其实很多人总结过写小说,有公式的有套路的,拿这个东西去套的话你能套世界上90%的小说和电影。但是最后的问题在于,人类会不会觉得它好,就是这个审美的东西,到目前为止还不太有套路。
陈罡:我不太同意景芳的观点,艺术是唯一性的,是不可复制的,梵高在画向日葵的时候,是他的情绪和表达达到了顶峰,如果这种情绪可以完全复制,就没有这种传世的珍宝和传奇了。
猜想三:机器人能有生命权吗?
王小川:这是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讨论机器人是否有情感,机器人是否有自我意识,那核心就是它有生命,意味着有对自己存在和延续下去的一种能力,只有延续下去才能知道我是谁。
洪小文:不同意小川的说法,我们要给生命下定义,这个生命的定义是两条,第一条是它能够生存,新陈代谢,有生有死,还有一条就是能够复制,如果机器能够实现这两条,就应该有法律保护生存的权利。
Ben GOERTZEL:我猜测一个数码电脑以后会有像人一样的生命和意识,我有动力赋予一个机器生命的,很多人也有动力去做。如果我们造了一个数据狗,他脑子里有一个电脑,他如果没有意识的话,我们就会用量子重力的电脑来造一个电子狗,给这些AI生命。
王小川:这个事比较难,如果一旦愿意做会非常危险,未来的机器智能人有可能是一百两百,机器可能是一万两万,如果在这个情况下它还有一种生存权,那人类就灭亡了。
猜想四:像U盘一样的“云外脑”会出现吗?
鲁白:这不是2045年的新闻,是2025年的新闻,我们人做的很多事情是把大脑一部分的功能外延化,像手机的日历,像通讯录,很多记忆的功能都放在外面了,把大脑空出来干更有意思的事情。从这个点上来讲用不了等到2025年。
董祺:芯片有两种,一种是恢复型的,比如说缺知识它给你装知识,另外一种是加强型的,它会使得你某一个功能强于常人,你插了一个芯片,我插了两个芯片,我看你就是傻子,我有钱就会买很多的芯片,把自己变得像变形金刚一样。
Tim SWEENEY:我们有很多的芯片可以放到头脑当中,我们可以放入谷歌,放入计算器,我们可以把想法直接放到脑海当中,那样子电脑计算的能力超过了我们脑子的意识,我觉得这是很可怕的,我们就可以成为一种混合的物种。如果不插入这种芯片的人,他就会成为了智障。
猜想五:七情六欲可以被控制吗?
洪小文:关于情绪的一些脑环路已经搞得相当清楚了,只要你刺激这个环路的某个部分,就可能激活这个环路产生某种情绪,比如说厌恶、愤怒等。
陈洲:其实这方面有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发送负面信息,如果说这是一种情绪控制,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发送的是信息,我认为在2045年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罡:即便2045年,我们的技术可以做到,能够表达我们的喜好,甚至就是我们的好恶,但是从一个社会和伦理的角度来讲,这应该不会大规模的开展,更不用说发生到一个总统竞选的场景里面。
鲁白:现在我透露一个消息,我们中国的一位神经科学家他正在做一个实验,还没发表,就是当你接触异性和看到异性的时候,某一个脑的区域会急剧被激活,你假如说用一种方式把这个激活给阻断,它就会对异性毫无兴趣。
猜想六:“天眼”会成为现实吗?
刘江峰:这是2045年的一个命题作文,但是我觉得甚至可能更快,现在大家都带着手机,手机已经成为人体的一个体外骨骼,其实大家都不知道,现在天网基本上快成型了,现在政府在采入大量的生物指纹,它将来跟很多信息一结合,在这个事件里你没有任何的自由或者任何的隐私。
Ben GOERTZEL:我觉得如果政府迫使任何形式植入的话,街上肯定会爆发游行的;我觉得在你脑子里植个芯片,让你动作更快、想得更聪明,技术是可行的,但是如果是强迫植入的话,我希望这个游行不止三四个小时,而是要持续下去。
王小川:我自己是做人类识别的,在30年后真的不需要植入一个芯片来去对你进行识别,你的人脸、你的气味,当然也包括你的手机,这些东西足够政府时时刻刻监控你在哪里了。
猜想七:“遗忘之药”会出现吗?
鲁白:在神经科学里面,在认知这个领域里面,研究最深的就是关于记忆,记忆的环路,记忆的细胞,记忆的分子,这些东西都已经研究得相当透彻,我们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可以增加记忆,也可能用一种药,用一种忘情水,忘却某种记忆。
猜想八:人机婚姻合法化有戏吗?
山世光:我觉得这是很难做到的,人类几千万年的进化,对异性的选择,对生存繁衍是非常接近的,做出一个富有生命的机器就已经很难被被接受,做出一个有生命的还有情感的机器,从技术上讲也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洪小文:这种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因为我们在座就很多人相信机器可以造出情感。
鲁白:刚才讲了两个层面,一个层面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男人可以跟男人结婚了,在某些地区受法律保护,从这个意义上是完全有可能;另外一个是科学上的问题,科学要分成两面,婚姻的基础是爱情,爱情是双方的,我觉得人可以去爱一个机器人,但是我们现有的技术再往前走50年,让机器产生情感的可能性也是没有的。
猜想九:AI能否对人类构成“核威慑”?
郝景芳:很多人会担心AI全球控制以后,我们人要完蛋了,他把我们杀死了,但是我自己觉得这不太可能发生,一个杀人是耗能的,哪怕我们人类全都排着队在那等着AI来杀,这个事也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如果他有简单的不耗能的办法把我们控制住,不会杀掉我们的。从理性计算上来讲,威胁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就像我们都有核武器,但是我们不会用互相扔的办法控制对方,只是威胁你我有核武器,你别惹我,我会扔你。
猜想十:超级智能可以和人类继续共存吗?
陈洲:我倒不是太惧怕SUPER AI,当它出现的时候也许和人类没有太多的关系,它出现之后你就走了,对你有伤害的话也不是故意的。
郝景芳:我觉得SUPER AI为什么要去宇宙呢?他在地球更划算的话就不会去宇宙,我觉得在一个人工智能的时代,人和人的对面的交流更重要,它跟网上交流还是不一样,希望大家将来有更多的物理接触。
洪小文:我最希望看到AI和HI的共进化,我们常常把AI看成一个跟我们对立的,其实人可以不用AI,AI不能没有人,所以AI和人的关系一个是物一个是人,未来的发展如果有所为的超级智慧的话,那是AI+HI,而不是把我们灭掉。
陈菊红:我比较希望在未来AI可以解决理性不够强的人类常犯的愚蠢错误,包括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包括人和自然的相处,这都是由于人的短视无知和自私,对眼前利益的过于看重,但是总体上这是由于不理性而无法处理的事情,我希望人类通过AI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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