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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生长的“烤串怪物小王子”刘晓邑:很酷很野很温柔

2017-09-22 16:35 编辑:TF008 来源:北京晚报

刚接触刘晓邑时,觉得这个小伙子很帅、很酷,花臂,桀骜,是一群艺术小青年当中很有威信的“头儿”;认识久了,发现他是个特别单纯、善良、懂事儿、重情重义的大男孩,喜欢写诗、画画、跳舞、潜水,做过无数为“艺术”疯狂的事情,他的身体、他的生活本身就是艺术。

刘晓邑的微信签名是:“爱导戏爱编舞爱演戏爱跳舞爱画画爱潜水爱单板就不爱工作”,但其实他工作起来,完全就是个“工作狂”,有时又像是个“孩子王”。创作时,他“野”起来,可以先锋前卫到令人咂舌;但一接触孩子们,他流露出的温柔和童真,足以温暖每一个有童心的人。

野蛮生长的“烤串怪物小王子”

1985年出生的刘晓邑生来便是个任性生长、个性强烈的人。小时候读的是体校,初中喜欢上了舞蹈,特别崇拜迈克尔·杰克逊和后街男孩,于是就从体校转到了艺校。然而艺校没有街舞专业,他就去学了芭蕾。艺校毕业后,他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北京舞蹈学院。

虽然专业好,但晓邑骨子里却是个叛逆的孩子。有次上课,老师说手必须摊平跳,他抗议道:“为什么不能放松,像跳蒙古舞一样?为什么只能一个样子呢?”他认为艺术学校应该教创造性的东西,而不是流程化和标准化的教学。

大二的时候,晓邑被选中参演小柯的音乐剧《凭什么我爱你》,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舞台。大学毕业后,武警文工团要把他们全班都招收了,晓邑却放弃了这个安稳的机会,决心成为一名自由的艺术工作者。

然而自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要面对生存的危机,而且要让自己的心灵保持自由的状态,这样才能培养出猎食的天性,警惕着随时可能被吃掉,时刻要捕捉灵感,身心保持敏感和饥饿,感官舒张之后,才会对艺术和创作的机会产生嗅觉,这时创造力就来敲门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晓邑毕业后很快就被选中担任田沁鑫导演的音乐剧《电影之歌》的编舞,后来又担当了“替身演员”,被认为很有演戏潜质,加入了田沁鑫戏剧工作室,演了200多场《夜店》、《大家都有病》等剧目。他发现舞台剧真过瘾,跟舞蹈不一样,又跳又演还能唱。

但他还是更喜欢自由的状态,不久就离开了工作室,开始组建自己的剧团,想和小雄、金曾几个同样学舞蹈出身、酷爱舞台、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一起做自己想做的戏。他们去昌平租了一个场棚排练,年轻无畏,唯一的问题是穷。没有钱,八个人睡一个大通铺,还曾因为没钱吃饭打过架,后来靠朋友救济的1500元过了几个月。“当时我们每天早上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去做饭,八盒米饭加菜,拎个大布袋子到排练厅,一直从早排到晚。”同过甘,共过苦,这是刘晓邑和他的兄弟江湖。

最穷的时候,晓邑还伙同哥们儿在街上架起了炭火,开始了烤串生涯。晓邑每天早上五六点爬起来买肉、备料,开摊后亲自上阵,哥几个烤得热火朝天,烟熏火燎,汗流浃背。由于他们烤的串货真价实、物美价廉,服务又热情,因此在附近深受欢迎,摊上来来去去不少人。但有一天,晓邑停了摊,不烤串,又去排戏了。平日里老过来撸串的人们都有些失落,惋惜好吃的烤串和好看的烤串“小王子”都不见了。

为演《战马》在马场住了一个半月

对于晓邑来说,生活是为了创作,而创作可不是为了生活。他开始排演自己导演的第一部话剧《如何成为一个怪物》,借用了作家冯唐一本书的名字,但剧本是晓邑自己写的,讲述了一个男孩的成长过程,里面或多或少有他自己的影子。整个戏看上去很荒诞,折射的却是晓邑自己步入社会后遭遇的种种现实。当年的晓邑曾经很惊诧,世界怎么竟然是这样?但他不想为这些妥协。

话剧排演完,晓邑和哥们儿又将《怪物》改编成了一部没有语言的纯肢体剧,报名参加了北京青年戏剧节。入选之后,在北大演了两场,轰动了,但也被停演了,因为有人觉得形式太刺激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部《怪物》,让很多人发现了晓邑的才华和创造力,于是来找他和他的团队演戏。他参与了《洛克王国大冒险》、《杜拉拉升职记》等话剧的制作演出。2014年年初,中国国家话剧院制作人李东找到他,告诉他享誉世界的舞台剧《战马》要排成中文版,邀请他加入《战马》剧组。

《战马》剧组当时要从1500多人里选出20多名演员,能够通过选拔的第一要求是 “团队配合精神”,第二要有超强的 “艺术感受力”,第三就是要求有 “超强的体能”。最终挑选出来的演员,都有职业的身体训练,比如具有五年以上舞蹈、京剧和体操的训练经验。晓邑的小剧团里的哥们儿都来参加面试,经过重重筛选,竟然都通过了英方的选拔。而晓邑更是脱颖而出,成了《战马》中文版的中方木偶导演。

三年来,刘晓邑不仅是创作者,也是领导和管理者,带着一群勤奋苦练的小兄弟一起在《战马》的舞台上摸爬滚打,演活了令人惊叹的采用独一无二工艺制作的马偶Joey,被英国和中国双方的主创团队以及所有观众大加赞赏;而且还跑遍中国各地,又去了英国,到了南非,在南非“中国年”活动上给各国元首表演,并且登上了2015年央视春晚的舞台……

“我们曾在北京京郊的马场生活了一个半月,整天跟马住一块,为它洗澡、梳毛、放马、遛马、抠蹄子、除马粪,马夫和驯马师的事情都要做。我们还系统地研究过马的生理系统、消化系统、神经系统、骨骼肌肉。比如马的耳朵非常灵活,它的听觉灵敏度是人类的40多倍。马头演员手上有两个像自行车刹车一样的杆,一捏是左耳,一捏是右耳,而每个耳朵动作代表了马不同的心情。马的尾巴是后腿演员操作的,左边杆一捏是上下摆动,表示紧张,右边杆一捏是左右摇,表示开心。前腿部分我们叫心脏部分,用来控制马的呼吸,马的呼吸可以传递马的情感。通常戏剧里的木偶是没有情感和呼吸的,而《战马》木偶设计师非常伟大,给木偶发明了呼吸,这也是战马最核心的地方。”一说起马偶,晓邑就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给孩子做戏最酷”

由于《战马》,刘晓邑学到了欧洲木偶表演的观念和技术,并且和伙伴们一起创作出了形式新颖的《小星球》、《小兵张嘎幻想曲》等既适合儿童又适合大人观看的舞台剧作品。《小兵张嘎幻想曲》用三人一偶,演绎千军万马,走进战争年代一个嘎小孩儿的纯真内心,让传统红色经典故事通过新颖别致的方式得到年轻观众的喜爱。该剧还远赴俄罗斯、英国和罗马尼亚参加多个国际艺术节,赢得外国观众的认可,并在英国爱丁堡艺术节拿了一个大奖。

前些日子,刘晓邑晚上在国家话剧院演出《战马》,剧场排练厅的墙上贴着密密麻麻十几张纸的工作安排,全是马组演员的日程表,都需要刘晓邑这个马组导演操心;而白天,他还要和已经合作了十几年的好兄弟小雄、金曾一起排演两部全新的作品,一部是给成人看,但孩子们也喜欢的职场肢体剧《零零零》,一部是给孩子们看,但大人也感动的中英合作人偶剧《鹅鹅鹅》。

《零零零》也是一部没有台词的肢体剧,但比当年的《怪物》要成熟多了,就像是一部职场版的《纸牌屋》或是舞台版《神盾局特工》,不仅有办公室的勾心斗角,还有水陆空枪战大场面。除所有外在包装,《零零零》的内核想要唤醒的,是所有人对童真的回归。刘晓邑说:“我在排这个戏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就是我们需要在人生的风暴中存活下来,并且在阳光下击碎那包裹着的心!”

另一部《鹅鹅鹅》,画风则完全不同,讲述的是一个独居女孩与贴心白鹅之间一段幽默风趣、温暖治愈的友情故事。而无数小朋友和他们的爸爸妈妈,都成了他们的粉丝。

学舞蹈出身的刘晓邑,擅长用身体表达情绪,处理人物关系。在他眼里,这样的方式不需要用“词汇”转译,可以直接跟观众沟通,引起不论年龄和文化背景的人们喜怒哀乐的情绪,抓住表演者想传递的核心内容。他和他的伙伴们还一直在各种领域积极学习和创作着,而无论什么样的形式,质朴和真诚是他们永远追求的状态,“保持孩子一样的好奇心,什么都学,这样下一个作品才更好!”

除了创作和演出,刘晓邑还在积极从事艺术普及教育,无论是“战马艺术体验培训”还是“鲸鱼创艺亲子工作坊”或是“舞台剧夏令营”,他都会带着所有的爱心和创意全心投入。面对着孩子们,他几乎全程跪在地上教学,以和孩子们平等的视线与大家交流。戏剧游戏部分,他更是有办法调动起所有孩子的热情,让孩子们集体欢乐地亲吻他,把他扑倒在地……

多年从事戏剧和诗歌教育的北京市海淀区教育科学研究院戏剧教育项目负责人林喜杰老师,多次邀请刘晓邑为师生进行戏剧教学。她说:“未来的刘晓邑,注定会成为卓越的戏剧导师。他能给不同年龄的人搭建适合的戏剧空间。他的身体和面容都带着艺术导师的微曦,澄清人们的经验,给人们探索生活提供自然的展开方式,宽阔的人文视角。他绝对有资格成为一个‘他必须成为的人’。”

晓邑说,和孩子们在一起,“自己也是孩子”。在微信朋友圈,他写下这样一段话:“童年就像一阵在屋子里逃不出去的风,跌跌撞撞打破了若干瓶瓶罐罐的那些年后,它就藏在屋子里的某一个角落,在你成年后的某些做梦的夜晚,出来吹动你的左脚小拇指……”

刘晓邑和他的哥们儿这群外表很酷的花臂戏剧人,认为生命中最酷的事儿,就是给孩子们做戏,做最好看的中国原创的戏,做最有国际范儿的戏!所以,看过他们戏的孩子,会变得很酷;而看过他们戏的大人,会因为想起自己的童年,心变得很暖,很软,很温柔。

 

来源:北京晚报 记者 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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