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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国际音乐节昨晚闭幕 下个二十年再唱“同一首歌”

2017-10-30 11:21 编辑:TF005 来源:北京晚报

2017年10月30日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千年前,王维在送别友人时挥笔写下了这样的诗句,从此,“阳关三叠”的愁绪被谱成了曲,回响在太多人关于“告别”的梦境里。昨晚,俄罗斯小提琴大师马克西姆·文格洛夫琴弓款动,指间流动的旋律便有着清晰的《阳关三叠》的倒影,这首取材自古曲《阳光三叠》的小提琴协奏曲《悲喜同源》,正是著名作曲家陈其钢献给音乐节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在这样一首弥漫着些许离愁的乐曲中,第二十届北京国际音乐节的大幕渐渐落下。

自10月8日开幕起,北京国际音乐节持续不断地为观众们带来了29场精彩演出。暂时的告别令人不舍,但未来的重逢更充满惊喜。在昨晚音乐会的最终,小水井农民合唱团唱响了温暖的《同一首歌》,作为音乐节艺术总监和创始人之一的余隆也代表所有工作人员为这个倾注了艺术家们无数心血的“孩子”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在音乐节的下一个二十年,我们要再唱《同一首歌》!”

现场

陈其钢:愿把“孩子”献给北京国际音乐节

在昨晚的闭幕音乐会上,作曲家陈其钢被授予了本届音乐节的“年度艺术家”大奖。手捧鲜花的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平静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激动的情绪:“从2013年开始,我下定决心不再参加任何授奖仪式,事实上我也确实没有出席过,无论是发什么奖。这次之所以来到北京国际音乐节,是因为朋友之间不能见外。”

陈其钢与北京国际音乐节的缘分开始于2002年。成长在音乐世家的陈其钢1984年便远赴法国深造,创作了一系列极具中国风情的作品,并凭借众多奖项在欧洲乐坛名声渐起。在陈其钢自己看来,他能够被国内的乐迷逐渐认识和了解,北京国际音乐节的支持功不可没。“那个时候其实我和余隆互相都不认识,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在他的介绍下,我和余隆非常勉强地吃了个饭”,陈其钢笑着回忆说。但就是在这顿饭之后,两人决定在音乐节上做一个专场,陈其钢的《五行》《蝶恋花》借此实现了中国首演,二胡版《逝去的时光》则进行了世界首演,也是在这一年,北京国际音乐节首次提出了“中国概念”的艺术主题。十年后,陈其钢与伦敦小交响乐团再次来到音乐节,在三里屯橙馆演奏了《道情II》。如今又是五年过去,陈其钢与北京音乐节的故事也写到了第十五个年头。“我把《悲喜同源》这个‘孩子’献给音乐节,虽然礼物很微薄,但我也只有这点儿东西”,陈其钢谦虚地说。

《悲喜同源》以古曲《阳关三叠》为主题素材。除了因为自己从年轻时便喜爱这个音调,陈其钢还被《阳关三叠》中“离别”这个人生的永恒主题所触动。在这首乐曲中,陈其钢探讨了自己关于得与失、喜与悲的种种感悟,“我的生活遭遇了太多喜与悲,甚至对我来说,悲的事情要更多,但失去的东西并不意味着永远会失去,在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一定会失去什么。”了解陈其钢经历的人也许更能体会到《悲喜同源》中深沉的情感力量。2012年,陈其钢的爱子遭遇车祸不幸离世,而他自己现在也不时被疾病困扰着。在音乐节期间见到陈其钢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戴着厚厚的口罩。“我不是在作秀,因为我现在长期住在乡下,来到城市里肺受不了”,陈其钢向所有人诚挚地道歉,“我的肺做过手术,很容易发炎,一旦发炎就不可逆转,所以只能这样。”

无论讲述什么,陈其钢的语调总在淡然中透露着坚定,而他对待艺术的态度也是不容置疑的严格。不久前,因为排练的结果不理想,陈其钢坚决取消了自己一部新作的演出,“其实我比所有人都要难过,但我的确觉得它还不成熟,还需要打磨。”《悲喜同源》这部作品构思半年,最终又用了七个月的时间来创作,陈其钢为它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余隆也因此希望年轻一代的作曲家能够向前辈们多多学习,“不是说你写一个小品、写个影视歌曲就能叫作曲家了。我们必须要能够沉下心来,要对自己的工作有敬畏感。”

小水井农民合唱团:白天面朝黄土 晚上纵情歌唱

昨晚演出的下半场,自云南远道赶来的小水井农民合唱团的亮相仿佛一道从山间注入剧场的清泉,从未接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他们唱起贝多芬的《C小调合唱幻想曲》来别有一番“天然去雕饰”的风味。为合唱担任钢琴伴奏的是13岁的王雅伦,虽然年纪还小,王雅伦的演奏却从容大气,十指灵活熟练地游走于琴键上,不见一丝紧张和局促。去年,王雅伦就曾和深圳交响乐团共同登上过音乐节的舞台,小小演奏家的未来不由得令所有人都报以期望。

唱得了贝多芬,更唱得了悦耳灵动的《小河淌水》。如果不是余隆热情地介绍,恐怕谁都不会想到这支表现出众的合唱团所有的成员都是地道的农民。“我们白天都在地里干农活,晚上排练,一周排练四天。”平日里负责合唱团指挥的龙光元告诉记者,不善言谈的他带着农民特有的朴实和平易,“我今年46岁,已经在团里待了二十多年了。”

小水井农民合唱团来自云南省富民县小水井苗族村,是2002年在小水井教会唱诗班基础上创建的四声部合唱团体,团中共有60名成员。迄今,合唱团已经参加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比赛,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从未接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演唱方法都靠一代代口口相传,不少成员的祖辈和父辈都曾在团中唱过歌,但第一次来到北京国际音乐节,多少还是能看得出大家在舞台表演的经验方面有些欠缺。在昨天上午排练时,四位领唱站到台前,齐刷刷地面对着指挥余隆,这让余隆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要转过身去,要对着观众。”不过合唱团学习得很快,龙光元也对大家最终的表现很是满意:“我们参加了很多比赛,这次来表演,大家反而没有了压力,唱得很轻松。”

指挥大师梵志登

人物:

“劳模”梵志登的中国情结

“我没有时间好好地逛一逛北京城。”梵志登一撇嘴角,有些遗憾,“这次来北京我全部的时间都被音乐占满了,我每天都要工作十个小时。”

回顾音乐节的后半程,香港管弦乐团的音乐总监、在国际乐坛中风头正盛的指挥大师梵志登堪称绝对的“劳模”。除了24、27日两场长达五个小时的瓦格纳歌剧《女武神》,梵志登还在闭幕式前一天带领香港管弦乐团一口气演完了长达八十多分钟的布鲁克纳第八交响曲。“我的意志是完全不会疲惫的,但是身体有时候的确会劳累。”梵志登说,“我要感谢我有一个好助理,她有时候会帮我敷冰块,好让我坚持下来。”而第二次来到国际音乐节,北京的观众也给梵志登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我能感觉到观众对我们要带来的表演非常感兴趣,他们很专业,也很热情,能有这么好的观众,对北京这个城市来说也是一种幸运。”

音乐会上,指挥是毫无疑问的灵魂人物,而他们也总是给人留下严肃、不苟言笑的印象。“我对待自己的工作是非常认真的,我不会开音乐的玩笑。但下了台,我有时候很好相处,有时候又比较难搞,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聊得久了,手中不拿着指挥棒的梵志登就开始变得随意和健谈起来,“我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我的祖母是中国人,所以不管是在北京还是在香港,我都会觉得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温暖,而且不管在哪里,我都很喜欢吃中餐。我还是个非常喜欢足球的人,很多足球教练都和我私交很好,如果有人需要联系足球教练,找我就对了。”

 

来源:北京晚报  实习记者 高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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