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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五色土】杨葵:《北京晚报》和我的故事

2018-03-16 14:44 编辑:TF010 来源:北京晚报

我做过书报刊的编辑,业余也写作,所以要说和《北京晚报》的故事,有两个角度,一是同行,二是作者。

作者:杨葵


我这拨儿当编辑的,尤其是图书编辑,和前辈们最大不同是,不能只管闷头编稿子了,还得找媒体宣传,得去批发市场,总之,市场化。谁让我们赶上市场经济大潮了呢。说到找媒体,《北京晚报》是几大媒体巨头之一,发行量搁今天,是天文数字,自是重中之重,就倾心尽力往上贴。

我是个文学编辑,晚报和文学相关的版面,主要有连载、文化和副刊。好在之前就和这些版面的几个记者编辑熟,戴方是常在一起玩的老朋友,骆玉兰是我的作者之一(郑晓龙、冯小刚拍《北京人在纽约》,骆玉兰和《北京日报》的丁人人随组采访,我约他俩联合写了一本拍摄散记,后来出版了,叫《飞跃太平洋》。记得在王府井书店做过签名售书活动,因为姜文、马晓晴、王姬等主演到场助阵,买书人挤破头),所以互相合作一向顺利。

每个出版社都在求报社帮忙。我打小儿不爱给别人添麻烦,所以一早儿就想着,既然又是朋友,那更不能求,必须得是你情我愿才成。报纸版面总要填满,如果我提供的内容,正好人家也需要,就叫互相帮助,而不是求,惟其如此,才可良性循环。

为此我研究报纸版面,看人家的口味、节奏,甚至看人家版面设计特点,日积月累,成竹于胸,总能恰如其分地给出稿件,从不生拉硬拽。当然我也挑报纸的,比如晚报吧,我要研究它主要覆盖人群的特点,才能知道哪些书的怎样的宣传,才能传播效益最大化。为此我有若干次,赶着晚报上摊儿的时间点儿,报亭旁边一戳俩小时,仔细揣摩买报人的年龄、职业、性格,等等。

顺便说说,有一阵儿常在北京、上海之间来回跑,琢磨过两地人不同的买报习惯。就拿晚报举例吧,上海的《新民晚报》和北京的《北京晚报》,按时下的话说,都是头部产品,基本都是买报人的首选。不过,北京人买报纸,如果掏出一块钱,选完五毛钱的晚报,会左顾右盼,再挑一份别的什么,尽量不找钱了;上海人不,一块钱掏出来,五毛买完晚报,什么都不瞧,只等找钱。

大约是2008年前后,我变成自由人好几年了,写作兴趣渐浓。有一天在常去的理发店理发,突然就动念,想写写生命中有过交集的人,有的貌似陌生其实很熟,有的貌似熟悉,以为全面了解,却又经不起推敲,越想越陌生。我和骆玉兰说了我的想法,还给这组准备写的系列文章起了总题目,叫“百家姓”。她说好。从此隔三岔五,就有一篇我的“百家姓”短文刊登在《北京晚报》副刊。

很快,满岩接替骆玉兰,继续精心帮我打理每一篇“百家姓”。到了2011年,这系列文章陆续也攒了五六十篇,结了个集,交给广西师范大学理想国出版了。开始是薄薄一册,2014年又出了增订版。至今七年过去了,这本书还在加印。印刻出版社也出了台湾版。现在出门,不时会遇到些读者,他们大多说的是:哦,杨葵,我知道你,《百家姓》嘛。

我老觉着,报纸副刊文化特别值得研究,尤其是在报纸没落的今天。前天还跟朋友开玩笑,现在纸媒一片哀嚎,可是如果让我现在创业,我可能会选择做一份小报。当所有人都扑向一件事的时候,我就会本能地躲开;当所有人都准备离开的时候,倒反而跃跃欲试。而假如做小报,就做一份副刊品质的。那么,所谓副刊品质,或者叫它的精髓,到底是什么呢?很多方家都有论述,要我说,就是熟悉的陌生、陌生的熟悉。所以我常暗自庆幸,当年动念想写“百家姓”,得到《北京晚报》的垂青,这样的文章晚报副刊上刊出,特别自然贴切。

确实有人在研究报纸副刊,比如晚报副刊的老编辑李辉,编选了一大套副刊文丛;“90后”的张逸良也编选了一本副刊文集《知味》。而逸良正是《北京晚报》最年轻一代副刊编辑。前两年我开始重拾毛笔,每天写写字。老天眷顾,居然还办了个人书法展。正是逸良在晚报给我做了整版访谈。

逸良这么年轻,但言谈话语间,颇具老报人风骨,本来已极少写文章的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又重拾了写稿的热情。要说这也是我觉得报纸副刊的“性格特征”之一:必须有个极富亲合力和感染力的好编辑。现在我有什么想写的,都会事先征求逸良的意见,他总是很痛快地说:“写吧,有版。”他有时候编版需要个手写标题,也会找我,帮个忙吧,我从来没二话。就这样,我和《北京晚报》的故事又接续上了。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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