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中看”马”字进化史：从甲骨文到行书变的不只“形”

在古代以农耕为主的社会中，马跟牛一样多用于劳作，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作者:高兴全

马甲骨文·商

马金文·西周《散氏盘》

“马”在“六书”中属于象形字，马字最早出现在甲骨文中，描绘的是侧面马的形状，很容易认出来。身躯高大，抬着脑袋，颈上有鬃毛，马蹄子和马尾巴表现的极具到位，做出长鬃奋发之状。众人皆知，马的主要特点主要是马脸和鬃毛。在甲骨文和早期的金文中形体大致相似。至于到了战国时期，由于“礼崩乐坏”，各国形成“文字异形，言语异声”的局面。因此，在战国时有些地域的形状略有不同，但仍保留了马的两个最明显的特点。到了小篆，统一文字之后，马的字形更为规范，依然可以看到马的形状。经过文字的演进，到了楷书阶段基本失去了原来马的象形形态，尤其是简化字通行之后，更看不出马的象形意义了。在许慎《说文解字》中：“马，怒也；武也。像马头髦尾四足之形”。

马小篆·清·赵之谦

由于马的四肢修长，善于奔跑，力大能负重的特点，人们就用它来帮助劳作。马在古代是一种主要的劳动力。相传在大禹时代，人们已经开始使用马。属于“六畜”之一，马除了帮助人们日常劳作之外还用于拉车、战争、祭祀等，这都是由于它的特性所决定的，人与马的关系逐非常密切。然而，因马跑的比较快，所以在古代交通中多使用马，如“驿”字则从马，又如用“马踏飞燕”形容马跑的快。另外，与战争相关的如“马革裹尸”、“金戈铁马”等。从记载中，可以看到许多关于从西域获得优良马匹的史料。从而也出现了一系列与马相关的文化及许多关于“马”相关的成语、诗文、故事等。如“老马识途”、“马到成功”、“白驹过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高头大马”等，都证实了马的特性。

马隶书·汉·曹全碑

最早关于马的传说是周穆王时期，相传周穆王有八匹不同颜色的骏马，能日行万里，于是他驾车去拜访住在昆仑山的西王母。八骏从此而扬名，后人多以此为题材而进行绘画创作，较有名的如近代画家徐悲鸿先生即以此作为题材而画《八骏图》。继而，乘马在汉唐时期甚至成了贵族的象征，现在我们看到的《虢国夫人游春图》里边的妃子贵族都乘着高头大马。甚至到了清代的服饰都与马有关，比如“马褂”、“马蹄袖”等，最初只是满族骑马、射箭的一种风俗。至满族统一全国后，这类的服饰也成了一种荣耀。在与马交往密切的古代社会中，人们为了识别马匹的好坏，从而产生了一种文化，即相马，善于相马的人被称之为伯乐。后来，人们把优秀的人才比喻做骏马、千里马等，善于发现这种人才的人被称之为伯乐。正如唐代文豪笔下的《马说》。

马元赵孟頫《仇锷墓志铭》

另外，在生肖纪年法中，马排在的蛇的后边，属于第七位。在干支纪年中，与之相对应的是“午”。最早出现在甲骨文中，甲骨文字形像束丝交错之形，其后将中间部分填实，金文后字形有所省简。隶变后形成现在通行的“午”字。

午甲骨文拓片

午说文解字

午字汇

在清代朱骏声释：“午，杵也”。今人多同意这种说法。许慎《说文解字》：“午，牾也。五月阴气午逆阳，冒地而出也。此与矢同意”。在此，对“牾也。五月阴气午逆阳，冒地而出也”的解读根据当时社会思想可理解为“阴阳相交”尚且臆断，与“五”音义相近。然“与矢同意”则不妥，“矢”为箭形。后来将午字作为地支中的一支运用，与天干相配，用以纪年。在十二生肖中午年指的是马年；十二月中午月指的是五月；十二时辰中午时指的是十一时至十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