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燕国”消失后“燕国公”登场，此后“燕系书法”堪称蔚为大观

史书中有记载的燕国国君中，共有十四位侯，二十一位公，八位王。燕国虽然最终为秦国所灭，但“燕国”的历史并没有完全终止。历史上以“燕”为国号的还有两个典型时期。一是楚汉燕国。秦末天下大乱，原燕国贵族立韩广为燕王。公元前202年，项羽分天下为十八路诸侯，其中刘邦为汉王，立韩广部将臧荼为燕王，建都在蓟。十年后，臧投降刘邦。再二年，与人共拥刘邦称帝。后来刘邦以谋反之名亲征燕国，活捉臧荼。“燕国”就此消失。臧荼孙女臧儿，后来成了汉武帝的外祖母，真是“无巧不成书”。

作者：一鸣

二是东晋燕国。公元337年，鲜卑族的慕容氏建立前燕。后内乱，公元370年为前秦苻坚所灭。慕容垂自立为帝，史称后燕，定都中山。北魏攻后燕时，把原燕国地分割成两部分，慕容德以魏将来攻，邺城难保，于398年率户四万南徙今河南滑县，自称燕王，史称南燕。公元410年，南燕为东晋刘裕所灭。407年，冯跋发动政变灭后燕，拥立后燕惠愍帝慕容宝的养子，高句丽人高云（慕容云）为帝，史称“北燕”。北燕因其都龙城，又名黄龙，南方的刘宋称其为黄龙国。也有史书因其地处东北而称其为“东燕”，但较为少见。436年被北魏所灭。此外，还有慕容泓建立的西燕，都城在今山西长治。西燕最终被后燕吞并。此时段的燕国都是慕容氏，为鲜卑族政权。

以“燕”为国号，体现出“选择偏好”。类似的还有魏、齐、吴。这些字眼特别熟悉。“燕国”消失后，“燕国公”登场，代指两类人员：一是周朝燕国的所有国君，二是其后的一等公爵。两者看似并无关系，一是国号，一是封号，然后者由前者演变而来，并长期沿用。“燕国公”位次郡王，历朝可考者凡22人。被封为“燕国公”的著名人物不乏其人。张飞的第三女张星彩死后被封为燕国公。唐代文学馆十八学士之一的于志宁被封为燕国公。唐代著名文学家，宰相张说被封为燕国公。张说曾创作《让封燕国公表》散文一篇。张说之子张均袭爵燕国公。《神探狄仁杰》中的契丹族将领李楷固，也位列其中。

不妨对比一下：被封为“齐国公”的著名人物，有姜子牙、李元吉、长孙无忌、高力士等，魏国公中，著名的人物有李密、房玄龄、李光弼、杨国忠、赵普、韩琦、范仲淹、赵孟頫、徐达等。最初在西汉之前，封君大多是有封地的，收入便来自封地赋税，封在哪里就以哪里为名。东汉之后，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封爵都是从朝廷拿俸禄，不再有封地，或者只有名义版上的封地，并无实际管理权。自唐以降，外姓封爵没有实际封地，逐步成为单纯的封号，只有象征意义。

上列三家“国公”，最有名书法家是赵孟頫，还有范仲淹。“燕国公”一系中，尚存一些书法墓志，最著名数《张说墓志》（图7）和《于志宁墓志》（图8）。

张说才名极高。当年武则天策试贤良方正，亲临洛阳城南门主考，张说应诏对策为天下第一。与苏颋（封许国公）齐名，俱有文名，掌朝廷制诰著作，人称“燕许大手笔”。

《张说墓志》志盖原石志盖盝顶，纵53厘米，宽52厘米，斜刹16.4厘米，边厚5厘米。

《张说墓志》志盖拓片 “唐赠太师燕文贞张公墓志”3行12字。（图9）

《张说墓志》内容为大诗人张九龄所撰，当时的隶书名家梁升卿书写，高手卫灵鹤镌刻。刻工十分精良，细微之处都交代得十分清楚，所有点画都准确、规范，例如撇捺画，无论在哪里出现，都会感觉到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精确操作。结构匀整，同一字中平行的横画将空间精准分割，完整地体现了唐人隶书的精熟特征。志盖（图9）篆书也颇具特色，方折圆曲结合，字势工稳、沉静。透过刀锋，可以想象到墨迹之精彩。

于志宁也是唐朝宰相，鲜卑族。他与书法史的关系更为“密切”，是唐代很多著名经典碑刻内容的撰写者。最著名的就是欧阳询所书《皇甫诞碑》，还有传为虞世南所书《孔颖达碑》，孔颖达为初唐学者，也是李世民主政秦王府时“十八学士”之一。《张琮碑》书丹者姓名泐缺，风格近欧褚，撰文者也是于志宁。

“燕系书法”，堪称蔚为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