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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下河作家笔下的风物流转 文学风景的版图更新

2014-12-27 09:52 编辑:admin 来源:网络

以“里下河文学流派”为主题的文学研讨会迄今已经举办了两届。似乎全中国还没有一个地方,如此自觉地组织各地专家学者探讨一个区域文学共同体的成因、流变以及文学与地理、乡村伦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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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齿罩(杨天民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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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丫子(王虹军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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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沟(茅永宽 摄)

他们的热忱让我感动,也让我有机会两次走近里下河。里下河是江苏苏中地区里河与下河之间区域空间的简称。是一个一万三千多公里的平原,也是古往今来诞生了很多文学名家和文化大家的著名水乡。以那些广为人知的文学作品认知里下河,那便是施耐庵的《水浒》,汪曾祺的高邮、胡石言的柳堡与秋雪湖,还有毕飞宇的“平原”与“王家庄”。但是,令人欣喜的其实是,里下河文学在当代还在生长中,而更多的里下河风貌,也因更多作家书写,而被外面的世界广为认知。

以今年那套合力编纂的“里下河文学流派作家丛书”来看里下河,里下河的文学版图似乎已出现了更多小地标,与当代一批新锐作家的名字相联,那便是鲁敏的东坝、刘春龙的兴化、罗望子的苏北……当然,文学前辈笔下的里下河,这套书中也有选录。两相参照,更可知,哪些文学里的风景已经从这块土地上消逝,哪些依然还存在着,但也在悄然改变。

胡石言的《柳堡的故事》,有一个造句今人会觉得匪夷所思:“我虽然是指导员,看到好看的女人也会注意一下的。”一个“十八岁的哥哥,爱上了小英莲”的最自然不过的故事,在当时的作家笔下,却还是需要勇气去书写的。今天的里下河作家,当然无需在这上面有所顾忌。也所以,即使你知道毕飞宇的《玉米》、《玉秧》、鲁敏的《逝者的恩泽》里的主人公是里下河的女人,也知道她们肯定不会照着歌中唱的那个小英莲来写。人心的复杂与暧昧,是对故乡另一种方式的审视与描摹。由此也能知道,笼统地以汪氏小说的温润、文人式的乡土眼光、人与自然、社会的和谐等来界定里下河文学,已经不能诠释年青一代作家的角度、视野乃至文学野心。

但这恰好有助于我们深入地理解这片土地。

在今年的这次研讨会上,我还有幸得到当地作家刘春龙一本《乡村捕钓散记》。用的是散文笔记体形式,在我眼中却是一份珍贵的田野记录。虽然里面所记录的里下河地区那些曾经的渔事与农事,多少于我这北方人有些陌生,阅读中还常会与一些陌生字词相遇——也或可叫冷僻词,却让我从另一方面理解了中国的汉字与生产方式的关系。有一个字我是有感知的,那是我后来游溱湖,一个“籪”字,连同一排竹篱笆一起,竖于湖中间。真是一个形象得不能再形象的汉字。而这本书告诉我们,打簖是当地渔事中特定的生产方式之一,当地人不陌生,因为这个字打小就在他们的生活中。而一旦这种生产方式消失了,那么对当地的孩子来说,这个字会变得重新陌生。

文字在这本书里,显示出双重功能,一方面记录一种文明的存在。另一方面,也直接成为遗存。能让人看到文明内部的构成与流变的,在我眼里,都是好文本。同样的,罗望子的小说《我们这些苏北人》也让我喜欢,因为我从中读出了类似的很多信息。不过不是农事方面的,而是乡村伦理与个体命运扭结在一起的种种。

这些,到底算不算标准的里下河文学流派写作,对我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在以文字表达着他们对里下河的新认知。

而里下河,于我们又有什么特殊?

“里下河文学,说到底是汪味小说。”同样出生于这一带的批评家王干是这样看里下河文学流派的,在他的概念中,汪味小说虽然是写乡土,但却是以文人的情怀与眼光来看。这是它区别于山药蛋派们的乡土写作的根本所在。

但是同样出生于里下河,现在已居于南京的作家鲁敏则这样认为:我觉得里下河受关注,恰恰因为它不特别。它是平凡的、典型的中国乡村的面孔,有河流、平原、稻田,有四季、节日,风俗与婚丧嫁娶,有乡村伦理的裂变,还有乡村权力的变迁。也就是说,里下河正因为有一张乡村大众脸,所以可以做中国乡村的按钮。

这个观点给我以启发,也让我尝试着,从罗望子、刘春龙这两位当地作家作品里,来启开里下河内部那个乡村中国。他们创作的样本意义在于,虽然都打着故乡的胎记,但笔下的风物流转,更能透出这个时代的信息。

——孙小宁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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