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人地下通道内抢劫连杀两人法庭审判交流困难

2015年8月11日讯，时隔多年，陈再进的父亲、姐姐终于在二中院刑事审判庭里见到了他陈再进，从法庭大门走向被告席的短短十米内，他向四处张望，寻找家人，眼神迫切，又带着点不知所措。他的姐姐此时已在旁听席上泣不成声。生于1977年，在抢劫时连杀两人的他，在这一刻，像极了一个闯祸后见到家长的孩子。

图为被告人

陈再进是一名聋哑人，智力发育水平也明显低于常人。法庭为他配备了一名手语翻译，坐定后，法官要求法警打开了他的戒具，让他能够通过手势回答问题。

起诉书显示，2013年12月18日，陈再进预谋抢劫，他在当天零点多，来到东城区天桥南大街自然博物馆南侧地下通道内，用一根事先准备的木棍，多次击打在通道内露宿的47岁的李某，李某头面部被重击，导致颅脑损伤死亡。仅一个多小时后，他又来到西城区宣武门西大街129号南侧地下通道内，又用木棍击打在通道内露宿的一无名男子头面部数下，对方同样是颅脑损伤死亡。

他的父亲坐在法定代理人席位上，一直唉声叹气。他说：“我儿子小时候就没上过聋哑学校，他就会瞎比划……”

庭审进行得非常复杂。翻译时常要站起身来，用手势、肢体语言相互配合，向他解释讯问内容。陈再进则一再歪头去看自己的父亲，回答法庭提问时也经常只说一半，动辄摆摆手，不再理会提问。翻译说：“他今天看见爸爸和姐姐了，情绪受了影响。”

陈再进在公安机关供述说，就因为没钱了，才去打人的。“我在绿化带支撑树的一圈木棍子里抽出一根，放在自行车上，找了一个地下通道，用棍子打了里面躺着的一个人，翻出钱来，还找到一张银行卡……”

开庭之前，陈再进的手语翻译告诉记者，陈再进是通州张家湾人，很早就离开家，一直在天宁寺一带流浪，晚上就睡在天宁寺立交桥下的停车场里，周围有好心人时常会接济他一点，而他自己也爱喝两口。在此前的侦查阶段，陈曾经供述说，在地下通道内打人，就是想弄点钱买酒。翻译说，被抓获后，警方曾带着他去指认现场，陈再进到达两处现场，都立刻下跪磕头。“他告诉我，打人不对，以后再也不干了。”

“我儿子从小就又聋又哑，而且也不懂事。”陈再进的父亲在庭前说，他小时候就经常爱到处瞎逛。“一直就不爱在家里呆着。村里一对小夫妻刚结婚，一大早人家还没起床呢，他就跑到人家里去坐着……”后来，陈再进干脆离家出走，只有偶尔会回来一趟，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被告人的精神鉴定结论中认定其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

检方认为，他使用暴力手段劫取他人财物，致二人死亡，作案手段非常残忍，而且在这次行凶之前，他曾经因为抢劫被判处刑罚，属于累犯，社会危害性极大。尽管其存在限制行为能力、聋哑等特殊情况，但鉴于其行为的危险性，不足以从轻处罚。

截至记者发稿时，此案还在审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