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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点那些年北京城的大雨 看看四九城有哪些镇水神兽?

2016-07-25 12:00 编辑:TF005 来源:网络

最近的强降雨,让北京城不少低洼之处有较深的积水,给人们出行带来了不便。在历史上,北京城的夏季多有降雨,有的年份雨量还比较大,城市里出现了内涝的情况,虽然对人们带来了不便,但现在回忆起来,也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作者: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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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二十年代,外国人坐车人力车行走在发北京城大水的街道上

明朝大雨冲塌城墙

小时候,在胡同听老人们说古,他们都自豪,夸北京城的风水好,“既不旱又不涝”。风调雨顺,当年我也信。不过,长大后,读书多了,经历多了,发现不尽然。

历史上,北京城就曾有大涝的记载。《清史稿》载,光绪十六年,也就是1891年,北京城里从五月二十九一直到六月十五,共17天,天天下雨,而且是瓢泼大雨。城里城外,房屋都被淹没,居民死伤不少。大清门附近,也就是天安门左右的部院各衙门,全都淹没在大水中,各级官员不能坐轿,也没有船可划,办公都成问题,衣袍尽沾泥水,苦不堪言。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由于雨水太大,积水过多,城门都不能开启。据野史记载,此期间,北京城里无屋不漏,无室不进水,整个北京成了泽国水乡,到处是墙倒屋塌,以至有的地方墙倒之后,两家成了一家,全无了界限。由于屋顶俱漏,北京城里油布、苇席被抢购一空。大雨使物资运输中断,老百姓没了新鲜蔬菜,而且随着大雨的延续,物价坐了飞机。泡在水里的北京人,没有了侃大山的精神头儿,打着伞或者撑着雨布在屋里蜷着,盼天开。

在年代更久远的明朝,老北京城也曾出现过大雨,比起光绪年间的发水“规模”不逊色。仅举万历三十五年闰六月大雨为例:这场大雨从二十四日开始发威,直至七月初六,13天,规模没有超过1891年,也是几乎没有停歇。连皇帝居住的紫禁城也出现险情:禁城的城墙被洪水冲塌了40多丈。(史书记载,这次水灾“高敞之地,水入二三尺,各衙门内皆成巨浸。九衢平陆成江,洼者深至丈余,官民庐舍倾塌及人民淹溺,不可数计。内外城倾塌二百余丈,甚至大内紫金(禁)城亦坍坏四十余丈。)

这回的大水,还把皇家精心积攒了几代,保存百年,用于修缮禁城的宝贝--皇木(估计是一水儿的金丝楠),也冲得不知了去向。城内居住的官员和平民百姓,平素里生活规格差距很大,互不往来。这回,在大水面前倒是“一律平等”:家家的财物都“打了水漂”。由于水深而且湍急,根本无法打捞,只能眼睁睁看着宝贝随水游走,从此改归他人。

虾米小鱼在城里游

除了历史记载,我也亲身经历了几次大雨。1958年夏天,连续几天大雨瓢泼,把不少人家的窗户纸都打漏了,只剩下窗户棱子。那时侯,北京房屋的设计正是老式向新式过渡时期:窗台上面是一块玻璃,再往上是手心大小正方形的木头格子,用糨糊粘上高丽纸。那年夏天,大雨带着风,把薄薄的高丽纸打透然后吹走了。我们家里的房子没有漏,屋里没有水,可大雨一下,我来劲了,我愿意脑袋上砸着大雨点子脚在滚滚的水里吃力地走,觉得特好玩。

趁着倒脏土的机会,我摸出院门,附近的新渣土堆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使出吃奶的力气,趟着水过去一瞧,是一家临胡同的山墙让大雨泡酥了,整个儿塌了,一家3口正愁眉苦脸地躲在紧里头,往土堆这儿张望呢。我记得那次水不小,回到院子里,看见放在院子里的木头箱子、铝水盆、竹子椅子都随着积水漂起来,我赶紧去追这些想“逃跑”的物件,但是我很快就失望了,没有地方安置它们,天上地下都是水的世界。这时候,门槛的作用发挥出来了,家家把门里面高高地堆上泥土,抵挡着想破门而入的雨水。

当时的北京,排水能力不畅,那场大雨之后,北河沿成了泽国,蛤蟆、螃蟹、小鱼都出来了。现在的北京人,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位于北京城中心的北河沿,也曾有虾米小鱼在水里开心的游荡。那次,我们院子里的自来水开关井也受到了影响,大雨停后费了老劲才淘干净。

后来上学了,大约是1963年,北京城又一次大暴雨,还是晚上下的。通常,我到学校都是很早的,第二天一早,我路过银闸胡同,发现老槐树居然歪了,树根都露在外边,可见昨夜的风雨够猛的。等我到马圈胡同的景山学校大门时,听见印刷厂的王宗文老师说,学校印刷厂设在地下室的印刷车间灌满了雨水。我跟王老师极熟,就随他到地下室排水。王老师让我站台阶上,我觉得不过瘾,想往深水里趟,“别玩儿命啊!”他扯住我的胳膊,把我定住。后来老师学生越来越多,上课时间到了,老师命令我们回教室上课,他们接着排。当时没有水泵,只有水桶,几十个人提着水桶端着脸盆,一字排开往外倒。到了中午,地下室的水才基本被排干净。后来我绕着楼走发现,因为雨水太大、太猛,地面的水涨起来后,从地下室窗户里漫进去,真正的“大水漫灌”。

1970年夏天,我在陕西黄河滩遇过一次发大水,我想都没想就扑进水里抢救物资,在进入洪水的一瞬间,冰冷的黄河水几乎刹那间吸尽了我的热量,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不听使唤地颤抖着。从水里出来后,我灌了白酒还止不住这颤抖。身旁轰炸机飞行员出身的副指挥长经验丰富,他给我按摩了很长时间,才算恢复正常。

补白

北京城的镇水神兽

自北京城建立后,人们在一些桥或者湖旁边都放置有镇水神兽,以求风调雨顺。幸运的是,一些神兽保留至今,为北京城增添了不少古韵。

万宁桥镇水神兽

后门桥位于鼓楼与景山之间的南北中轴线上,建于元代至元二十二年(公元1292年)。它初名万宁桥,亦称海子桥、地安桥。始为木桥,后来又因在地安门前,而地安门与天安门相对,应算是皇城后门,故俗称之为后门桥。

它在元代的作用,可相当巨大。当时它是连接大运河与积水潭码头的水上交通枢纽。该桥有大水闸,通过提水放闸,让沿大运河北上的粮船驶入大都水港,相当于大都进食的咽喉,其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明清后因河道淤塞,水上交通的作用大大降低。

后来后门桥河道淤塞、废弃,桥东西两侧原河道上增加许多建筑物,桥身下半部已被埋入地下,但班驳古老的桥栏仍卧在地安门大街两旁,栏上雕刻的花纹仍然依稀可见。2000年北京市对后门桥进行了整治修缮,毁坏的桥栏杆按旧样做了修整,桥洞下和河岸边的水兽被原地保留,并疏通了河道。同时,恢复原来桥名“万宁桥”。 

现在桥岸边有四只神兽,都用铁栅栏保护起来。桥东的两只趴在岸沿上,头伸出岸沿边,形成伏岸望水的姿势;桥西的两只镇水兽,将头外伸,身体的一侧挂在岸沿外,面朝来水的方向,大有了解水势之意。据传说,龙生九子各不同,其中性好水的名曰叭嗄,后门桥的镇水兽就是叭嗄的一种。

昆明湖镇水铜牛

颐和园昆明湖东堤岸边,十七孔桥桥头不远处,有一只神态生动、栩栩如生的镀金铜牛是颐和园内一处重要的人文景观。

说起铜牛,非常多的故事。“镇水铜牛”的铸造传统可追溯到大禹治水时期。相传,大禹奉舜命治理大水,立足于疏导使水患平息。大禹每治好一处水患,就铸造一条铁牛,将其沉入河中,牛识水性,可防河水泛滥,自此开了铸造镇水铜牛的先河。后来,从唐朝开始,人们不再把铁牛沉入水里,而是安置在河岸,并一直沿袭下来。

乾隆二十年(1755),命匠人铸造了一只铜牛,为了表示大清王朝的繁荣强盛,铜牛全身镀金,并在金牛背上用篆文铸了《金牛铭》。

镀金铜牛放置在昆明湖岸边,除了祈求风调雨顺,还真能起到考查昆明湖水水位的作用。昆明湖的东堤,比故宫的地基高约10米。为了防止昆明湖东堤决口,殃及紫禁城受害,在此设置铜牛,观察湖水水位线。

1860年颐和园遭侵占,英法联军把铜牛身上的金箔被剥个精光,又商量把牛拉出去熔了卖钱。周围百姓自发保护铜牛,连夜挑选十几名大汉将铜牛沉入湖底。当晚,狂风大作、暴雨如注,第二天,百姓说铜牛被风刮走了,这才有了今天铜牛再现湖堤的景观。

 

来源:北京晚报 北晚新视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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