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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冬天带给我们的是什么(3)

2018-01-25 19:16 编辑:TF003 来源:北京晚报

编者按 眼下已是“数九寒天”中的“四九”,也是今年冬天里最寒冷的日子。“冬”字在现代汉语中多用来表示一年四季中的“冬季”,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里对冬字的解释是:“冬,四时尽也。”意思是说,“冬”是一年四季中最后的一个季节。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就像日出日落昼夜循环,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转移的客观规律。我们经历了春天的耕耘播种、夏天的花开花落、秋天的果实累累,如今迎来的是沉寂与反思。相对于春的华彩、夏的喧嚣、秋的绚烂来说,冬天似乎只有单一的冷色。然而,寒风却给我们吹来了一份清醒、一份冷静。也许,只有寒冬中的思考才能让我们更多些冷峻、犀利与深刻……

绘画:
田美伦(10岁)
北京培新小学
五年级(4)班

寒夜中有一股暖流永存

刘海成(17岁)

现在的北京,下雪已经非常罕见,更不必说什么鹅毛大雪了。记忆中,还是前几年的那一场雪,让我重新找回寒冷的感觉,可不管再怎么寒冷,我心中也有暖流。

外公出车祸时我已不记得自己的年龄,只记得两个月前,姥姥也随他而去了。这对我的打击很大,再加上大雪纷飞的天气,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那晚,我难以入睡,虽然门窗紧闭,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外面风雪的张狂。不知道何时,我才渐渐睡着。朦胧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山东故乡。

我家住在一所学校里,可能每年都经历太多的离别,自己也就一直处于浓浓的离愁中了吧!这时一个熟悉而亲切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我欣喜若狂,不想外公真的出现了。他头上的头发还是屈指可数,一副老花镜,一个高高的鼻子,还有那一张微微干裂的嘴唇,这些叠放在一起,还是那么慈祥。他身上穿的还是我最后见到他时穿的那一件蓝色旧衬衫,依然骑着爸爸淘汰了的那辆自行车,用双脚撑着停下的车子,那双老布鞋也就勉强包住脚,他应该还穿着那双破旧的老布袜吧!

我激动地开始颤抖,我有好多的话想对他说,可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汇成了这样一句话:“外公,我姥姥呢?”他还是笑着叫着我的小名:“成子,你姥姥在家做饭哩。今天俺俩去买了不少好东西,有白菜、萝卜、花生仁……”我好像看到姥姥又一次站到那个小煤气灶前,用她那双苍老的手熟练地翻着铁锅。

回想小时候,姥姥总是将好吃的最后捧出来,因为她知道我怕烫,先拿出来怕被外公吃掉。回想这些,我心中被冻结的那股暖流再次苏醒,所有的回忆也一股脑地冲了出来:外公送我上学、与外公一起骑车、我们三个一起在操场拾瓶子……当我醒来时,我感觉到双眼湿润了,心中的暖流也将我与那寒风隔绝开来。

从那夜起,我又一次坚信暖流永存了。也许,就是在地府中也是有亲情存在的。阎罗一定留下我的外公与他喝口小酒,等上几日,让他与姥姥一起上路。那领路的无常也会很尊重他们的感情吧!孟婆也是吧!让他们不要忘掉自己的亲人,让他们在阴间也可以给他们的成子一些爱。

这股暖流出现的那天,恰好是天气最冷的一天。

本文作者男,出生于2000年7月,现就读于北京165中高二(4)班。

描画“消寒图”的冬天

郭丹阳(16岁)

数九寒天的冬日,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爷爷手把手地带着我画“九九消寒图”了。那天,我翻出家中珍藏的“九九消寒图”。九朵梅花,每朵九瓣,从冬至日起,画完这八十一瓣梅花,春天便悄然而至。一笔一笔画出的“九九消寒图”,陪伴我度过了一个个寒冷的冬天。

相传这种“画九”的习俗是为了纪念文天祥。因为他当时在狱中墙上画了九朵梅花,每朵花九瓣,每天涂一瓣来计算日子。画消寒图在北京有数百年的历史,爷爷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还没等我学会写字,爷爷便手把手带着我画九九消寒图。冬日的四合院略显清冷,暖阳斜斜地射入窗棂。铺开宣纸,调好朱砂的颜色,爷爷的大手握紧我的小手,开始描绘第一朵花瓣。笔头汲满水,蘸上朱砂,在赭红砚台上轻轻舔舐。笔锋触及纸,大片的粉红浸润开来,渗透进纸的每一条纤维,令这原本平淡的宣纸瞬时焕发光彩。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爷爷在我手上用力的变化:中锋按压,继而回锋一转,一朵花瓣跃然纸上。

其实,画“九九消寒图”的关键并不在于技法的卓越,而在于八十一天的坚持。寒梅傲骨,大概只有经历“梅花香自苦寒来”的等待与坚守,才能迎来美好的春天。于是,从冬至那天起,我和爷爷每天都会准时坐在厅堂,用心描绘那一朵花瓣的姿态。依据每日气候的不同,花瓣的纹理也不尽类似:或饱满湿润,娇柔婀娜;或干涩凝练,笔法苍劲。这一日寒风凛冽,梅花恣意绽放,比起前些日所摹,更显得炽烈嫣红;翌日阳光明媚,梅便呈现出淡淡的桃红,再品味这一日喷薄的绯红,更别有一番情趣。九九八十一天,九朵梅花,八十一瓣,姿态却各不相同。整理好边框,放眼望去,满目朱红,深浅不一,却又错落有致,生机勃勃。爷爷和我笑逐颜开。或许,这正是京城的冬天应该有的模样!

消寒,是熬冬,也是望春;是送,也是迎。如今,住进了林立的高楼,儿时四合院的记忆已逐渐模糊,但我庆幸的是,自己心中还有一幅“九九消寒图”,还有着一份对描摹梅花的眷恋。一点一勾,一按一提,我眷恋能够静心描画“消寒图”的冬天,眷恋有着这点点寒梅点缀的京城。

本文作者女,出生于2001年10月,现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高一(17)班。

冬日思念远方的芊芊

解宇桐(13岁)

冬日的北京,雪越来越少,很难看见鹅毛般洁白的雪花悠悠飘下,倒是寒风阵阵扎人刺骨。但每到冬天,我还是盼望着下雪,盼望着能在厚厚的雪地中漫步,和旧时的小伙伴嬉戏打闹……

记得好多年前的一个下雪天,那真是天地一色啊!因为难得,家长同意我们几个小伙伴下楼堆雪人。我和几乎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芊芊飞奔着冲下楼,还叫上院子里的其他小伙伴们,在芊芊的带领下堆起了雪人。因为雪不是太多且含水又少,很难团在一起,我们分工明确,有的运雪,有的团雪,有的满世界找“眼睛、鼻子和嘴”。我们的雪人最后终于歪歪扭扭地堆成了,因为找不到小石头,眼睛、鼻子和嘴都只好用树枝代替。但我们一致认为这个“雪人”太可爱了,以致多少年过去了,“雪人”滑稽可爱的样子我还清晰地记着。堆完雪人我们开始打雪仗,男孩子会“欺负”我们,他们把雪团悄悄塞进我们的脖子里,我们几个女孩只会“哇哇”大叫。而芊芊这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总能制服那些个调皮的男孩,保护我们,她就像我们的保护伞,有她就有安全。

五年级时,芊芊去了日本上学,假期偶尔回来一趟,短暂而忙碌,我们都上了中学,彼此都很忙,况且她的假期正是我们要复习考试的时候,每次都让我纠结,但每次我都会残忍地放弃复习,和好朋友嗨翻,然后再自责一番。

又是一个冬日,望着窗外,没有雪的季节还能是冬天吗?它是冬日里的缺憾,不完美。盼望着下雪,盼望着雪地里可爱的“雪人”再现,就像盼望着芊芊回来一样迫切。
岁月的风,悠悠地吹过,但永远吹不走我们童年纯真的情感。

本文作者女,出生于2004年3月,现就读于北京五中分校初二(7)班。

寒风中那远去的背影

张潇月(12岁)

又是寒风瑟瑟的冬日,望着空荡荡的卧室,恍惚中,我又看到了爷爷。

儿时的记忆中,每次放学后都是与爷爷手挽手走回家中。可随着我长大,爷爷头脑渐渐迟钝,说不清话,还越来越任性。经常记不清时间就到学校接我,使我在众多同学面前很尴尬。

一个深冬的雪夜,爷爷送我去上机器人课。寒风瑟瑟,我缩着脖子,迅速跑到上课地点,对落在后面的爷爷连说带比划地表示晚上八点来接我。爷爷似是听懂了,在风雪中留下一个行走的背影。
我进了教室,心中暗暗祈祷,奶奶不在家,爷爷可千万别又早来接我啊!可不到半节课,窗前就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夜灯的照耀下愈加明显。我吃了一惊,上天啊,保佑这不是我爷爷!然而,随着几声“砰砰”的响声,门被爷爷捶开了。爷爷的脸颊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僵硬而通红,他浑身瑟瑟发抖,在班级的人群中寻觅着我。望见我时,他的脸颊上仿佛绽开一朵花。爷爷对着我说:“妞妞,吃……吃饭,回家吃饭。”我感到两颊通红,在众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硬生生地将爷爷推到门外:“您晚一点儿再来接我……先回去吧!”

第二天爷爷便发烧了,被送去了医院。他还被诊断出患了一种侵蚀人的记忆、折磨人神经的疾病。我逐渐认识到,爷爷是因为疾病折磨着他的神经,才干出“任性”的事啊!他本应得到关爱,却被无知的我拒之门外。在寒冬中每每想起此事,留在我心底的,都是无尽的愧疚!

本文作者女,出生于2005年5月,现就读于北京北达资源中学初一(3)班。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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