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景山公园山茱萸古意浓浓满树金黄丝毫不比迎春花逊色

“朱实山下开，清香寒更发。幸与丛桂花，窗前向秋月。”与春日里诸如桃李梅杏、丁香、玉兰等常见的花种不同，曾在王维笔下反复出现的山茱萸，多少显得有些冷僻，带着浓郁的古意。若不是经人提醒，我险些错过了景山公园西门内那十多棵正值花期的山茱萸，与这反复出现在古人诗词中的“辟邪翁”失之交臂。

山茱萸的花朵虽小，但那满树金黄的热闹丝毫不比匍匐在地的迎春花逊色。三月春阳里，万物尚未全部苏醒，山茱萸花却已捷足先登，一朵朵、一簇簇，笑着嚷着开满了枝头，格外打眼。倘若凑近了细看，山茱萸的花萼上擎满了一根根宛若金针的花序，顶端如米粒大小的五六个花瓣舒展开，色如桂花，形似丁香，十分别致。由于山茱萸先花后叶，色调统一，无论近景还是远景，拍出来都十分好看。

也是得益于目睹山茱萸的形色，我才能细品出王维的《山茱萸》之妙。“朱实山下开”，说的是秋日里山茱萸的果实殷红似宝，玲珑剔透。“清香寒更发”，看似讲秋气寒凉里桂花芬芳馥郁，实则比及山茱萸花。景山公园的山茱萸花小而金黄，略似桂花，早春时先于叶子开放，气温尚低时香气也如桂花般清冽。“幸与丛桂花，窗前向秋月”，勾勒出的是山茱萸与桂花相伴而栽，春秋两季相映成趣的美景。

事实上，山茱萸也有很高的经济价值，殷红的果实可入药也可食用。《神农本草经》说：“山茱萸……主心下邪气寒热，温中，逐寒温痹，去三虫。久服，轻身。”传统中医认为，山茱萸益精强力填髓，历来被视为中医延衰益寿的良药。此外，山茱萸的果肉还能加工成饮料、果酱、蜜饯、罐头等。

值得一提的是，茱萸虽常见于古典文献中，但实际上有三种：一种是山茱萸科的山茱萸，即景山公园可做药用的茱萸；一种是芸香科的吴茱萸，是苦味健胃剂和镇痛剂，又能做驱虫药；另一种则是芸香科的食茱萸，又名“红刺楤”，是能发出香辛气味的重要调味品，与花椒、姜并列为古时“三香”。民间认为这三种茱萸均有辟邪镇秽的功效，在重阳登高时佩戴可避灾祸，或直接佩戴于臂，或制成茱萸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