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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用《山河故人》纪录汾阳,韩浩月用这本书纪录故乡

2019-03-29 14:47 编辑:TF010 来源:北京晚报

“公园里的那截老城墙没了,记得刚工作时,我和老蒋、小马以及我们三个人的女朋友,就曾爬上过这段老城墙,或倚或靠或站,散漫地聊着天,说着关于未来的事情,但显然那时并不明确未来是什么样子。”读韩浩月的新书《世间的陀螺》,脑中时常会闪现出《小武》《站台》《任逍遥》《山河故人》一类电影的画面。

作者:曾子芊


在贾樟柯的这些电影里,当他一次又一次返回故乡,用镜头记录下山西小城人的生活境况,我们或许能再一次理解何为王小波所说的“沉默的大多数”——既是人,也包括无声的县城。与北京、上海这些“中国名片”相比,更多中国人的故乡实则分散在其他角落。它们有的成为了无数游子心中温暖的记忆,有的亦包裹着不忍被揭开的隐痛。或许,只有在讲述的过程中,讲述者内心的焦灼不安才能平息,他们才能最终与故乡和解。

《世间的陀螺》的作者韩浩月曾在媒体上发表过大量的评论与随笔,其中多以时评、影评为主,这本最新的散文集则是他远离故乡二十年后对亲人和故乡山东郯城的回忆、反思和追问。书里的主要篇章曾在《财新周刊》上连载一年,直面成长中的苦痛,其真切的自白和克制的情感引发了许多读者的共鸣。

本书分上下两辑,意图可谓十分清晰:上辑“一生所爱,山河故人”意在为家族中的亲人立传,以深情的笔触,对父母、爷爷奶奶、三叔、六叔等至亲,进行温暖但不失深刻的讲述,回忆时间深处的往事,直面亲情中的痛苦与困境,它们是一幕幕有关“爱与黑暗的故事”;第二辑“我已与故乡握手言和”则记录了作者从故乡的“逃离者”到“批判者”再到“回归者”这三个身份的转换过程,文字间充满漂泊一代的回忆与向往、惆怅与失落,是一份颇能引起漂泊者心灵共鸣的文本。

书名为什么要叫《世间的陀螺》?韩浩月说,这个名字来源于书里的一篇文章《他是世间一枚笨拙的陀螺》,写的是作者的四叔,四叔也是这本书中所有文章写作的缘起。韩浩月说,他的四叔以及很多父辈们就像陀螺一样在外力下旋转,这外力有贫困、苦难,还有某种生存惯性。但他觉得人应该要去主动寻找活着的意义,寻找自己的节奏。

可是,其实作者也无法确定,陀螺在快速旋转着的时候和被抽打着无暇他顾的时候,究竟还有没有能力思考存在的问题,“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离开故乡与母亲,就像被一记重重的、长长的鞭子甩打出去的陀螺,借着惯力慢慢地滑远,他怎么可能在这个过程里,会有心思去琢磨,为何自己活得像一枚陀螺?”

在韩浩月眼中,离开了故乡母体的自己其实也像一枚被长长的鞭子抽打出去的陀螺,在孤独中同时也在欢笑中旋转。幸而,写作可以是一件“顺着早年留下的淡淡印痕找回出发的原点”的事,在时间对自己的反复打磨中,原先的那些尖锐、疼痛、寒冷、挣扎也很神奇地消失了。作者在书的序里坦言道:“一枚陀螺的勇气,源自它所经历的疼痛。同样,它的释然,也来自对过往深切的理解和深情的拥抱。”或许只有隔着时间这道透明玻璃,我们才能以平静的心态回顾往事,把它当做标本,做成切片,放在显微镜下分析一番后,最终得出“释然”的结论。

在新书发布会现场,曾任北京晚报“五色土”副刊编辑的李辉说,在读到韩浩月写父亲的文章时忍不住落泪了,“这本书讲的是亲人的遭遇,乡愁留在每一个人心里”。乡愁的概念是一个人对故乡抱有深厚的情感,所以故乡的事总让人觉得生动和精彩。老一代人像巴金、沈从文、黄永玉、萧乾……不管是去上海还是北京,他们也都是“北漂”,“黄永玉写的就都是自己一生的经历”。

《世间的陀螺》里所写的故乡记忆既不是悠长甜蜜的,也不是淡然清新的。相反,我们会嗅到苦与痛的气息——有命运的不幸,有亲人之间无法消除的无奈,甚至死亡的阴影也在常常徘徊。对此,韩浩月表示,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把光明和阴影都写进去,反而可以更多地获得了光的招引,“只有感受到了爱的缺失,这样才能去寻找缺失的来源,这也是我成长的一个动力”。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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