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杰耶夫执棒《帕西法尔》迟迟不开场观众谅解了他的“任性”

“还不能进吗？”昨天下午17时48分，徐女士站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外，再次确认票面上的开演时间是18时整，但音乐厅仍然大门紧闭。等待入场的观众已经越聚越多。“捷杰耶夫大师的排练还没结束，请大家见谅，音乐会延后开场。”场务工作人员话音未落，又一段高亢的歌唱从音乐厅的大门里“透”了出来。徐女士和身边两位素不相识的观众对视一笑，默契地谅解了捷杰耶夫的“任性”，因为即将奏响的《帕西法尔》，绝不是一部能够轻易拿下的作品。

《帕西法尔》是德国作曲家瓦格纳的最后一部歌剧，融会贯通的“无终旋律”、“主导动机”、“半音和声”等各种技法，代表着瓦格纳毕生音乐创作的巅峰。中国艺术研究院学者王纪宴评价说：“《帕西法尔》所传递的是一种精神升华至高远之境的翱翔感和壮丽感，是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辽阔景象。瓦格纳通过出神入化的音乐技法表达出一种独有的伟大境界。”仅从演出时间来看，《帕西法尔》共分三幕，加上两个20分钟左右的中场，总时长将近5小时，仅第一幕就长约2个小时。对指挥家、乐团和歌唱家来说，挑战是全方位的。

了解捷杰耶夫的行程，其实不免替他感到劳累：前晚，他指挥马林斯基交响乐团和合唱团上演了歌剧《萨尔丹沙皇的故事》组曲等原汁原味的俄罗斯作品；昨天上午，国家大剧院发起的“世界交响乐北京论坛”开幕，作为马林斯基剧院的掌舵人和闻名世界的指挥大师，捷杰耶夫在主旨演讲中分享了自己关于交响乐未来的思考；下午的排练和晚上的演出旋即而至。

18时15分，音乐会正式开始，捷杰耶夫掌声中登台，不带指挥棒，步履矫捷。站在台前向观众致意的那一刻，捷杰耶夫的脸上全然没有倦容。

伴随着捷杰耶夫标志性的指尖微颤，《帕西法尔》旋律倾流。这部歌剧取材于圣杯传奇，带有一定的神话和宗教色彩，在表现这种神圣辽远的气氛时，捷杰耶夫和马林斯基乐团、合唱团用了不少巧思：第一幕开始不久，一段乐声不是来自舞台，而是从音乐厅的后方响起。全场观众纷纷好奇地寻找乐手的位置，始终不见人影，原来，几位演奏家正“躲”在音乐厅一楼4号观众进场口的门外。为了看清指挥，他们专门请工作人员在这里架上了一个监控屏。第一幕即将结束的部分，老国王“狄都雷尔”的歌唱响起，同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歌唱家藏在后台，完美还原了节目单上所写的“如同从坟墓中传出一样”的声音效果……全部演出结束时，已到深夜23时，捷杰耶夫和全部参演艺术家收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喝彩。

今晚，捷杰耶夫和马林斯基交响乐团将上演第三场音乐会，首次“解锁”法国作曲家柏辽兹交响、歌剧作品，奏响《幻想交响曲》和音乐会版歌剧《特洛伊人》第五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