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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名京城“袁氏三杰” 曾没“摘鬼脸儿”18岁袁阔成“挑帘红”

2015-03-16 12:01 编辑:TF007 来源:网络

2015年3月16日,一代评书巨匠袁阔成出生在京城的评书世家。他的祖父袁霭棠是清末京城有名的说书人,父亲就是京城说书界有名的“袁氏三杰”的三爷袁杰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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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初的北京城,说书的名家人才辈出,大大小小的书棚、书馆更是遍及京城各地。

世代居住在北京的袁杰亭、袁杰英、袁杰武三兄弟就是这个时期京城有名的说书人。在他们的父亲袁霭棠先生的影响下,三兄弟很早就开始学习说书,并先后成为评书大家德智厚先生的弟子。由于学习刻苦,又极具天赋,袁氏三兄弟不仅各个年纪轻轻就开始“独立门户”说书,更是早早就在京城说书界占有一席之地。

袁氏三兄弟共同说讲的中国著名评书《五女七贞》,也叫《施公案》,是当年北京评书研究会确定的29部大书之一。他们通过不断的潜心钻研和艺术实践精心演绎的大书《五女七贞》,不仅达到了高深造诣的说书艺术,而且在京城自成一流派,深得广大听书人喜爱。也因此,他们被京城人誉为“袁氏三杰”。

虽然袁氏三兄弟一生只说一部《五女七贞》,但却以风格迥异、各有千秋的艺术表演活跃在京城各大书馆。其中大爷袁杰亭曾长期在北京西安市场书馆说书献艺,是三兄弟中说讲得最好的。他的表演不仅庄重大气,而且声音宏亮、如若铜钟,可说是台词音准分明、吐字如捉虎、悦耳动听。听众更是无不动容,人们称赞他说:听大爷的书“解气”、过瘾。只可惜袁杰亭33岁即英年早逝,让京城书场失去了一个有才华、名噪一时的说书人。

二爷袁杰英说书慢条斯理,像老朋友唠家常一样,温文尔雅。每讲故事都好像他亲身经历一样真实生动,说起来是妙语连珠,台下笑声不断,听众回味无穷。曾有一听众听完袁二爷的书回家吃饭,突然想起二爷刚刚讲过特别逗人发笑的一段:江河湖海到底谁大呀?比江河湖大的当然是海,比海大的是洋,大西洋、太平洋,比洋大的是什么呀?是牛!这位听众一下把口中的饭笑喷了……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袁家二爷袁杰英幽默的说书风格。

三爷袁杰武,表演风格以轻巧取胜。经常活跃在南城、北城大大小小的书馆,是京城平民百姓十分熟悉和喜爱的说书人。袁杰武先生谨遵师承,怎么学的就怎么讲,可谓一丝不苟。

虽然经常说“隔道不下雨,百里不同风”,即便是搞艺术也要入乡随俗,不可不察。但袁杰武先生的表演风格和他的性格正好成正比,他一向本着自卑尊人的原则待人处世,对谁都是一团和气,真正应了书如其人的那句俗语,即做人本本分分,做艺术规规矩矩。

还要多说上几句的是二爷袁杰英,三兄弟中,他可说是佼佼者,当年不仅闻名京城而且说书艺术造诣高深。因此比袁家另外“二杰”在京城“占领”的书场更为“地域广阔”,名声影响也更大。

由于袁杰英高超的说书水平,所以他除了经常在京城的西安市场、天桥的长顺轩、福海居等各大书馆说书献艺,还不时被请到京城达官贵人家中的堂会去说书。这也使得慕名听袁杰英说书的听众中,既有家世显赫的有钱人,也有文化名人和京剧名角,如当年唱京剧有名的金少山、谭小培等都非常喜爱听袁杰英说书。比起袁家另外“二杰”,袁杰英的听众可说是遍及三教九流,自是广泛多了。

父亲为他取名袁麟

1929年农历7月20日,正在天津演出的“袁氏三杰”的三爷袁杰武先生喜得贵子,按照袁氏家族男孩名字的排序,袁杰武先生为他新出生的儿子取名袁麟。这个被父亲取名叫袁麟的男孩,就是几十年后名扬中华大地的一代评书巨匠袁阔成。

当年说书艺人大都不固定在一个书场说书。一般在北京演出论“转儿”,一“转儿”两个月,就是俩月换一个地儿,东西南北城转着来。到了河北、东北地区就论“节”。从正月到五月,五月到八月,八月到过年,都叫“节”,一“节”换一个地儿。

这也让小袁麟跟随着父亲的“流动”书场慢慢长大,从天津回到北京,又从北京到唐山到东北,又回到北京……

几年后,袁杰武先生去演出时,开始带上他的小儿子。从此,一直跟随父亲演出“走天下”的小袁麟,开始进书场听书了……

走进书场,小袁麟满心欢喜,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忽闪着,开始听父亲拿手的袁氏家族看家书《五女七贞》。爱听书,听书多,一听就记住了评书,“行走”在各个书场的小袁麟,有一个生活在评书世界里的童年,也被人们誉为说书的“小天才”。

这样的一个评书世界,也让童年的小袁麟无法和同龄的孩子一样走进学校正常读书。不断地跟随父亲奔波于各大书场演出的小袁麟,断断续续地只在私塾和书馆上了几年……

提起从小跟随父亲到处演出漂泊流动的童年,袁阔成先生回忆说:

“我家祖籍就是北京,但是由于父亲常年流动各个书场演出,我却是在天津出生。我们家在北京居住的地方也是东西南北城换着走,小时候印象最深的住家是在西城新街口的蒋养房。我从小跟随父亲到处演出,由于流动性大很难正式上学读书,所以前后只上了不足3年的私塾……”

也曾没“摘鬼脸儿”

评书表演的特点是演员一个人撑起来台面,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过的就是“紧张”这一关,即不能把“紧张”的模样挂在脸上,也就是评书演员说的“摘鬼脸儿”。

对“摘鬼脸儿”,袁阔成先生曾形象风趣地说:

“真正要想掌握好评书的技术、技巧是很不容易的,夸张点说,要闯过若干个关口才行。这第一关就是‘摘鬼脸儿’。顾名思义,鬼脸肯定寒碜呀!所以说,演员上台千万不能挂‘鬼脸儿’,一挂‘鬼脸儿’准砸!演员为什么会在台上挂‘鬼脸儿’呢?就是太紧张的缘故。评书演员一人一台戏,如果在台上一紧张,脸也白了,气也短了,嘴里一拌蒜,非把自己撂台上不可!”

在艺术成长的道路上,袁阔成先生也曾有过没“摘鬼脸儿”的经历。对此,一代评书巨匠的回忆仍然是那么生动风趣:

“我十三岁那年,父亲让我垫垫场,实际就是给我一个实践的机会。平时看我背词挺溜,抬手动脚也挺到位,有些段子背得滚瓜烂熟,就问我敢不敢上?我满口答应没打锛儿,试试呗!我心中暗想,真格的啦,跟着老爷子鞍前马后转悠好几年,说个小段子,算什么呀?

说什么呢?就说家传拿手戏《施公案》节录《恶虎村》吧。袁氏看家书,熟的不能再熟了,照猫画虎也说它个八九不离十!上场前剪了头,脸洗得干干净净的,特意做了一件小大褂儿,满是那么档子事。

上场前老爷子还给我铺垫了几句,听众都是老熟人儿,叔叔大爷没打说,说好说坏都能有个担待,反正也不收钱。不知哪位还顺带了一嗓子:‘噢!少爷一票……’有了!我上台一鞠躬,‘哗’……一片热烈掌声!‘啪’的一声醒木一拍,整个书场鸦雀无声,一二百位听众都瞅着我一个人儿,当时我的头‘嗡’的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句台词也说不出来。‘轰’……满屋的人都乐啦,我哭了!老爷子说了句话,到今天我还记得:‘快出去得得空气!’事后我才知道,敢情我没‘摘鬼脸儿’!”

18岁的“挑帘红”

经历了没“摘鬼脸儿”后,小袁麟先后跟随评书表演艺术家金杰立、陈士和拜师学艺,也从此由师父取名袁阔成。

1947年冬,已经长成18岁帅小伙的袁阔成正式告别师父,一个人去找正在沈阳演出的父亲。可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说书场,父亲只待了两天就去锦州了。

去找父亲吧,手里剩下那点盘缠别说买火车票,连住个小旅馆的钱都不够。找谁呢?求人不如靠自己,第一次独自出门在外的袁阔成终于意识到自个儿必须挣钱了,他决定先找个书场去说书。正是这一次的“求职”经历,让18岁的袁阔成一举成名。也就是常说的“挑帘红”,对此,袁阔成先生是这样回忆的:

“……别人夸我十八岁出师‘挑帘红’,就是一举成名的意思。其实这个‘红’也是逼出来的。四七年冬天我一个人去沈阳找父亲,没想到父亲去了锦州,为了去锦州和父亲团聚,我只能先当了行李,再找个园子说书……我那天精神也特足,说了一段《五龙捧圣》,台下喝彩了。更让我高兴的是一个听众都没走。那个时候演出别的不怕,就怕‘抽签儿’,就是听众没听完就一个一个走了。越说观众越少麻烦了,第二天就得卷行李走人。这一炮算打住了!第二天就八成座了,第三天满园了,又过了两天连楼上牌局都给搅了,不打麻将了,全都下来听书了。内行朋友都跟着高兴,纷纷议论,知道不?阔成红了……”

 

本文来源:北京晚报-北晚新视觉网 李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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