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首校园民谣。就像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一位初恋情人。如果你的青春恰逢90年代,这些都有一个符号,那就是老狼。

老狼在北京八中上学时,报了学校的吉他班。
老狼原名王阳,1968年生于北京。父亲是中国航空航天部总工程师,母亲是中国广播交响乐团团长。
他家就住在广播艺术团宿舍,周围有很多搞音乐的,和殷秀梅 、孙国庆都是街坊邻里,打小就看他们在走廊里唱歌。
上中学时,老狼喜欢去冬天的北海。那里可是北京孩子撩妹的圣地,到处都是青春的荷尔蒙。看别人滑冰,他希望自己也像他们一样,手里牵一姑娘,滑得特溜。
为了吸引女孩子注意、出风头,老狼在北京八中上学时,报了学校的吉他班。那时候,流行刘文正、罗大佑的歌,他整天抱着吉他唱到高考。
后来,老狼考上了北京联合大学的无线电专业,是个地地道道的理工男,寡言少语。

老狼和高晓松
1989年,从清华退学的高晓松,组了一支叫“青铜器”的大学生摇滚乐队,正在寻找乐队主唱。朋友介绍了老狼,他就去了老狼家里“面试”。
老狼唱了《我要的不多》、《天天想你》,唱到一半,“比崔健还高三度的嗓音”征服了高晓松。他说,“行,就是你了。”
正是高晓松,让老狼开始真正搞音乐。多年以后,他在一次采访里说:“我的音乐之路上,最重要的是高晓松,没有他就没有今天我这人。”
90年代的校园里,随处都是风花雪月的散文诗和青春期用不完的情怀。高晓松用“骚柔”的歌词,老狼用一把木吉他,把那个时代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青铜器”乐队第一次演出,老狼上台就说:“各位大家好,我们都是学生。”他特别紧张,唱崔健的《一无所有》,唱高了,还走调。
但他们凭着一腔热情,坚持排练、演出、到处比赛,乐此不彼。

大学毕业后,“青铜器”乐队随之解散。老狼找了一份工程师的工作,两年时间都是日复一日的生活。
1993年底,高晓松拉他录《同桌的你》。然后在1995年大学生毕业晚会上他唱了这首歌,一下子火了。
凭着《同桌的你》,老狼和高晓松获当年流行音乐奖之最佳金曲、最佳作词、最佳作曲,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最受欢迎节目一等奖,几乎把所有奖都揣兜里了。
两人那时特膨胀,在颁奖典礼前商量:“这要是得第二名,咱不上台啊。”
他们的待遇还是有差异。高晓松在《与青春私奔》里讲述:这首歌他只赚了800块钱,大地唱片的黄小茂赚了2000块,老狼可是赚了800万啊。
除了《同桌的你》,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也唱出了那一代人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直到现在,每逢毕业季,某个校园的角落里,总会响起这个旋律。词曲是高晓松的,原唱是老狼的,但那些一起打球、喝酒、吹牛的兄弟,是他们自己的。
老狼低沉的声音如青春的河流,容易让人醉倒在往事里。有人说,“我们从老狼这里收获的是一种比较本色的声音,有北京青年的懒洋洋,但也是淡淡的,既不痞,也不文艺腔。”
有一次演唱会,当老狼唱到“分给我烟抽的兄弟”那一句,很多小伙子跑上来给他递烟,最后他手里夹满了烟。
《恋恋风尘》,这首歌是老狼演唱会的压轴曲目。
每一次,他都能让现场观众大合唱并且泪流满面,甚至有人在下面喊,快别唱了,哭得受不了了。
那一句“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常常追忆”,写在一代人的青春篇章里。
老狼把一首首恋歌唱得动听,正如他和潘茜走过的恋恋风尘。

1996年,当老狼在录《青春无悔》的时候,他在录音棚里哭了。他想起和女友在一起的时候,在北京八中校门口树上刻下的字。
这个女友就是潘茜,老狼在北京八中的学妹。
那时,潘茜是风靡校园的文艺骨干,多才又多艺。追她的男生能排到长安街,老狼是其中之一。
在学校的艺术节上,老狼边弹边唱了一首齐秦的《狼》,成功获俘了潘茜的芳心。

潘茜对老狼说:“我看你以后不要叫王阳了,就叫老狼吧。”从此,两人在朦胧的情愫中开始了初恋。
从八中毕业后,老狼和潘茜都上了大学,学校的距离正好是北京的一个大对角。老狼在西北角,潘茜在东南角。
那时候,北京的交通不像现在这么便利,周末谈个恋爱要背着吉他倒三次公交。有时两人没商量好,老狼去了潘茜的学校,却发现她刚好也去了老狼的学校。
大学毕业后,两人分隔东西半球。积极上进的潘茜去美国继续学习,一口气拿了三个硕士学位,并在美国硅谷的雅虎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而老狼身上有着北京爷们儿的懒散劲儿,10年时间只出了三张专辑,还没有自己作词作曲的一首作品,不温不火。
老狼在越洋电话里,给潘茜唱了一首《同桌的你》。她决定放弃在雅虎的工作,以及一万股原始股,从美国回来了。“老狼还看了一下雅虎的股价,160多美元一股,心下一惊:得唱多少次《同桌的你》才能唱出来!”
性格迥异的潘茜与老狼,两人几回分分合合,经过18年的爱情长跑。终于,2004年的秋天,他们在北京郡王府举行了婚礼。

高晓松调侃:“二三十年过去了,老狼什么都换了,就是身边的姑娘还没有换。”
当青春散场,人都会老。那年“睡在上铺的兄弟”已步入中年,白衣飘飘的少女也已经嫁为人妻。
而这个不温不火、心思细腻的北京爷们儿,唱起那些老歌的时候,当年的青涩不曾改变。
对他自己而言,“老狼”只是他和高晓松创造出来的角色。正如他在采访中说:“在人们心中,他是个伤感的、唯美的人,但实际上我并不是这样。”

他骨子里是个不贪求名利的北京爷们儿,三瓜两枣的就能活一辈子。
若有人问起“为什么不出新专辑”、“靠什么维持生计”的问题,他会坦白“爱上了淘宝,整天宅在家里,只差提起笔练毛笔字了。”
不过,“我好歹也是明星啊,唱一次估计也够上班族一年挣的了。”

当理想的90年代不再,他坦然地从人生巅峰里走了下来,开始了走穴生涯。而那一代人的青春记忆,也随之渐渐褪色。
如今,到处都是泛滥的情怀和眼前的苟且。当老狼再出现在舞台上,又仿佛久违的朋友,一起聊着年少往事,并用往事来下酒。

老狼曾说:“那个年代确实很值得怀念。那时人们的理想是做一个诗人而不是一个流行歌手,而且做音乐也比较纯粹,比较理想主义。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去怀念过去。”
来源:芝麻酱通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