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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造假已经由来已久,甚至可以假乱真!古代大师们都难以分辨

2019-01-23 09:00 编辑:TF021 来源:北京晚报

书画造假,由来已久。特别是明代中期的苏州,造假水平之高,到了专家也难以辨识的地步:文徵明是沈周的学生,非常喜欢收藏老师的作品,一次,文徵明在专诸巷看到有人卖沈周的画,奉若至宝地买回,悬于内室,仔细观摩。他的朋友顾从义随后也去专诸巷买画,以更低的价格买下了一幅沈周画作,与文徵明所购一模一样。不用说,两幅都是伪作。

作者:孙晓飞


资料图

文徵明一生所见古法书名画颇多,是名重一方的鉴赏家,对于老师沈周的作品,更是非常熟谙,也会上当受骗。一方面说明造假者水平太高,伪作完全可以乱真。另一方面也说明,在某些时候,鉴赏家们的眼力与经验,往往并不可信。

文徵明去世后,苏州再度形成了围绕他进行造假的利益链条,收藏家王世贞说:“以故先生书画遍海内外,往往真不能当赝十二。而环吴之里居者,润泽于先生之手,几四十年。”就是说,因为文徵明声誉超过乃师沈周,所以他成为作伪者们热捧的仿造对象,延绵近40年。据王世贞保守估计,当时市场上文徵明的作品有八成是伪作。

据鉴定名家徐邦达先生总结,书画造假的手法,大体上包括摹、临、仿、造等。这里简单说说造。造的方式,一种是“硬造”,即造历史名人从没有过的作品,比如清官海瑞,忠臣岳飞、方孝孺,因为名气大,就有人“生造”出他们从没写过的书法、从没画过的画作。“造”还包括改、添、减、拆、揭等,花样繁多。“改”即挖去原作的名款、印章,改成古代某大名家的款识;“添”即把普通人的无款作品,添加上大名人的款识;“减”即移花接木,把大名人的款识,从小幅作品上裁减下来,放到他人的大幅作品上,因为尺寸增大,价格也陡然上升;“拆”即把一件作品拆成多件,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即被人裁截成两段,米友仁的《五洲烟雨图》被人裁割成多段;“揭”即装裱师借再次装裱的机会,把宣纸揭成几层,同样一幅画作,就揭成了多幅。

书画作伪,并不容易辨识,即便那些鉴定名家,也不一定有绝对把握。刘伯年先生(1902-1990)是仿古名家,某年应邀至浙江某地,博物馆拿出一张古画《金盆饲雀图》给来宾欣赏,画作布局生动、造型准确,线条的勾画与赋色都是典型的宋人风貌,在观者拍手称赞之际,刘伯年却默然不语。只有他清楚,这是他早年“造”的一幅假画。

由于种种原因,有时造假者自己也会恍惚。据说,晚清书画家斌良,学董其昌的书法,几可乱真。有一次,斌良去逛古玩市场,发现了一函董其昌手书的诗册,卖家在诗册的末尾盖了一方“董思白”的印章,让他误认这是董其昌的真迹。谁知回家仔细玩赏,发现竟然是自己多年前临摹董其昌的仿作。

在这些造假中,有一种行为不好区分,那就是名家代笔。名家代笔,在中国书画领域一直或隐或显地存在。原因在于一些知名书画家或因老病,或因需求者众,或因所求有违己志,因此,常常请门人或者子侄代笔。

以文徵明为例,他是个长寿画家,晚年声名益隆,但因年高目力不及、腕力亦减弱,不能写楷书,也不能画太繁复细致的画作,然而通过各种途径索画者却不绝于路。因此,他的两个儿子就“三不五时的代理父亲的事”。除了儿子,学生也成为文徵明的代笔者。文徵明的学生朱朗,在书画界,公认不但是文徵明的代笔,而且“在文徵明生前及身后靠赝作文徵明之画而牟利”。

有些索求书画者,有时还会主动提出请人代笔。

文徵明的学生钱榖(字叔宝)经常“代作文徵明不屑一为的差事。”有购画者,径直寄信与钱榖,请他画“乔松大石”,然后,“持往衡翁(文徵明)亲题”,也就是说,购买者明知画是钱榖代笔,但还是希望文徵明亲署,来提升画作的价值。

而代笔之事,亦有美谈,本来想索代笔,却索到了真迹。据明人周晖的《金陵琐事》记载:有一个金陵人,住在苏州,知道朱朗善于画文徵明赝品,就派自己身边的小童给朱朗送礼,想让他画一幅文徵明风格的画。结果,小童把礼物和书信一起错送到文徵明府上。文徵明知其来意,笑着接受了礼物,并开玩笑说:“我给你一幅真衡山的画,告诉你家主人,权且当作假朱朗的画吧。”

此故事或许只是传说,但文徵明一派长者之风,确是事实。

 

(原标题:书画造假与名家代笔)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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