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农收栗子 卜向东 摄

早到的拣栗子“大军”不受欢迎

“怀柔板栗”闻名京城，怀柔全区栗树种植面积22万亩，在渤海镇等乡镇，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栗树，栗子是很多农户主要的经济来源。

每年9月初到10月初，是栗子采收的季节。成熟一批采收一批，是正常节奏。但近年来，因为恐慌，很多栗农不得不缩短采摘周期，恨不得连青栗子都提前收回家，以求“落袋为安”，导致栗子品质下降，收入也随之下降。

栗农为什么恐慌？

“城里的大爷大妈，坐着免费的公交车，背着双肩背包，有的还拉着买菜的小车，专门来扒栗子。还有开着私家车来的。有的怀柔有亲戚，他们就住在亲戚家，顺便扒栗子。”渤海镇林业站站长高福军说。

老北京人有“扒栗子”的传统，是指栗农收完栗子以后去捡漏，在树下草丛里翻找漏捡的栗子，或者熟的特别晚的栗子，时间一般都在十月中旬以后。可近些年，随着老年人可以免费乘坐公交，加上怀柔旅游环境越来越好，来怀柔玩的人越来越多，“扒栗子”的时间也提前了——以前是等到秋收后，现在是栗子一熟，人就来了，栗农这边收他们那边扒，“十一”假期更是高峰。

虽漫山生长 但每棵树都有主人

“栗子不像桃子、苹果什么的，有果园，围起来人你进不去，它是漫山遍野地长。我家就有6片栗子树。我在这片地看着，他去那片地扒去了，我看不过来啊！”渤海所村党总支副书记孙振民说，“栗子没有野生的，不修剪不管理是不会结果的，所以虽然漫山遍野，但都是有主人的！”

栗农的栗子树，都是交错在一起的。“你抓他一个现行，他不捡了，走了，去旁边别人家的地里捡去了。你还没法管。”孙振民无奈地说。

来扒栗子的，大部分都是60岁以上的老年人，有的态度非常蛮横，栗农心里一百个气愤，但有时候也不能敢拿他们怎么样。即便如此，每年，栗农和捡拾栗子的市民，都不少不了吵架。

一个扒栗子的老人，一天起码能捡走20斤到30斤栗子，按5元一斤计算，就是生生地从栗农手里抢走了至少100块元钱，何况有的老年人到了这个季节天天去。以渤海镇为例，在高峰期，粗略统计，一天最少也有一二百人来捡栗子。

“我们镇地形是狭长的，沿着怀黄路至少20公里，两侧都是栗子树，全镇有9万亩栗子树。很难准确统计究竟来了多少人。反正看公交车就知道了，这个季节，车一到站，下来的都是背着双肩包背的老年人。”高福军说。

别抢了农民丰收的喜悦！

为了劝阻城里人来扒栗子，镇里没少想办法。“拉条幅、用大喇叭广播、做微信公众号，但都收效甚微。甚至，一传十、十传百，来的人还越来越多。”渤海镇宣传部长王东伟作为宣传干部，很是苦恼。

“没办法栗农就报警，每年一到这个时候，派出所甭干别的了，净忙活这个事儿了。”高福军介绍。但是，一位老人，捡个二三十斤栗子，数量少、金额小，够不上定罪，警察也只能调解，最多赔偿栗农一点损失。

眼下，又到了栗子采收的季节。怀柔栗农希望通过本报呼吁：爱扒栗子的市民们！大爷大妈们！栗子不是自己长出来的，是栗农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在不该去的时间里去扒栗子，是偷、是抢！既不道德，更涉嫌犯罪！你们为了二三十斤栗子，抢走了农民的丰收喜悦，逼迫他们不得不提前采收，导致栗子品质下降、收入减少，让收入微薄的他们雪上加霜，于与心何忍！

“要是就是喜欢捡栗子，其实有专门的采摘园可供前往，比如像六渡河村栗子采摘园，成人60元一位，儿童不收费，栗子可以随便捡。”王东伟说。

来源：北京晚报 记者 于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