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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体研究到了哪一步?中科院院士:部分新冠病毒抗体已在药监局报备

2020-03-27 08:12 编辑:TF017 来源:北晚新视觉网综合

中国科学院院士周琪:现在一部分新冠病毒抗体已在药监局报备,很多的抗体是用最新技术做的,希望这些抗体中的一部分,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完成动物实验,并真正走向临床检验它的有效性。

延伸阅读:

寻找新冠肺炎康复者血浆中的抗体,何时算是成功?

已在全球流行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具有传染性强、致病性强等特点。至今尚未发现特效药,也没有疫苗上市。但临床上,我国医护人员用康复患者血浆治疗新冠肺炎重型、危重型患者已取得明显效果。

康复者血浆中的抗体,就是阻击病毒的“武器”。

每次36个小时,不眠不休。

2月1日至3月2日,这样的实验,陈德喜和团队已经完成了6次。

陈德喜是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佑安医院教授,北京市肝病研究所常务副所长。因为实验,2月1日至3月2日,他一直住在佑安医院医务人员驻地,没有回过一次家。“整个过程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用不错眼珠形容也不为过。”陈德喜说,“实验是后续研究的基础,所以必须心无旁骛。”

不眠不休的实验,为的是在新冠肺炎康复患者血液产生的抗体中,找到一种特异性抗体。“具有高亲和力,还具有中和效应。”陈德喜说,“这种抗体将帮我们研发出中和治疗抗体和快速现场抗原检测抗体,以提高新冠肺炎检测的效率,以及病患治愈率,防止感染。”

抗体是指机体受抗原刺激由浆细胞(效应B细胞)分泌产生的针对抗原的特异免疫球蛋白。理论上,人体可以产生数十亿种抗体。“当然,不是说人自身携带着如此大量的抗体,如果一个人出生后一直生活在保温箱中,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细菌、病毒,那么就不会产生抗体。”陈德喜说。

有一部分抗体具有识别和中和外来物质如细菌、病毒,防止这些病原微生物感染的作用。而且,当机体获得针对特定微生物的抗原产生免疫功能后,就会出现针对该抗原的记忆性B细胞。“在突发感染的时候,人体会大量产生抗体。一般痊愈一段时间后抗体也会自动下降,不过当下一次再有病毒来袭,记忆性B细胞就可以重新调动产生针对该病毒的中和抗体。”陈德喜说,“打疫苗就是为了起到这一作用。”

如此特别,自然难寻。

1月20日,本市首次报告新冠肺炎确诊病例。

1月21日上午,陈德喜就召集会议,部署科研攻关,肝病研究所各平台紧急进入准备状态。

不能好好吃个年夜饭,再开始准备实验吗?毕竟当时佑安医院还没有接收新冠肺炎患者入院治疗。

“不能!”陈德喜回答得斩钉截铁。“时间紧迫,疫情可不等人,一系列前期准备工作都要完成,只觉得时间不够早,哪儿还能等。”

“设计和订制合成新冠S蛋白RBD区多肽。”

“采购RBD蛋白并进行生物素标记。”

“准备Beacon单抗B细胞捕获相关试剂。”

……

实验准备中的专业术语,陈德喜脱口而出,但说起实验的辛苦和风险,他则说得很直接——“没什么可说的。”

其实,可说的很多。

春节假期,实验室工作人员大多已经放假。实验准备,全靠陈德喜和团队自己。

由于实验要在医院内进行,而且密切接触新冠肺炎患者血液,这其中的感染风险,也许只有隔离病房内的医护人员才能够感同身受。陈德喜倒没觉得有多凶险,留在医院做实验,他觉得很平常,“是有传染风险,所以为了防疫需要,也是对更多人负责,我就把自己‘隔离’了。”陈德喜说,“我就是干这行的,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家人也早就习惯了,都无条件地支持我。”

自我“隔离”过程中,陈德喜和家人有个约定,工作时间,不发微信,不打电话。确实,他一忙起来,根本顾不上看手机。“每天争取下班后和家里人通一次视频。”陈德喜说,“和爱人、孩子聊几句,感觉一下就放松了。”

不仅仅是陈德喜,研究所中有很多人都提前结束了春节假期,坚守岗位,随时投入抗“疫”攻关中。研究人员时红林还主动给陈德喜打电话,愿意第一个上岗。后来,她进入隔离区,加入检测新型冠状病毒的队伍。

2020年2月14日18时,因为疫情,大街上很冷清。佑安医院里也变得空空荡荡。核酸筛查室里还亮着灯,安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

此时,陈德喜和团队开始了第一次实验,他很少说话,密切关注着每一个实验细节。“科学容不得一丝马虎。”

实验的过程十分枯燥。

实验只能从18时开始,因为此时,才能开始分离患者血细胞。等真正拿到“素材”需要到23时或24时。之后还需要精心计数细胞数量和计算活细胞比率,再经浓缩细胞,让其达到上仪器的标准。一般一次实验的过程是连续36个小时,中间不能有丝毫松懈。“负责仪器运转的博士庞丽君付出了极大的辛苦,每次都是从头天18时开始工作,第二天13时工作才结束。”陈德喜说。

科学是反复“试错”的研究过程。不眠不休,目不转睛,也不一定就有结果。

预实验阶段,有一次实验进行了14个小时,发现结果显示不出来。陈德喜赶紧停止实验,一步一步倒推,才最终找到错误的原因。陈德喜没时间感慨,他立即排除错误,重新开始实验,“千万不能影响下一步的实验,时间紧迫啊!”

实验过程中, Beacon(一台单细胞平台)立了大功。这种实验设备,一般大型药厂才会配备,主要是为了加速抗体药物的研发。大学实验室里并不多见,国内目前只有四五台类似设备。恰巧,北京有一台。

其实,哪里有什么“恰巧”。北京市肝病研究所的这台Beacon,是陈德喜力主,在市级财政支持下购置的。“当时购买就是认识到感染与传染性疾病走到现在,其瓶颈就是以抗体为基础的微生物诊断和治疗。”陈德喜说。

如果描述实验过程,对于普通人来说,“字都认识,但就是看不懂”。不过,实验过程中的一些数据,足以说明陈德喜和团队的精益求精,科学严谨——

“每个培养孔大约0.24纳升。1纳升等于0.000001毫升。”

“先导入分泌抗体的细胞,再导入表达ACE2(新型冠状病毒的受体)的细胞,可一次导入4个以上(考虑到病毒感染细胞的感染率问题,每个培养孔需要导入多个)。”

……

经过培养,如果表达ACE2的细胞开始“发光”,说明被感染,如果不表达,说明被中和。

到了这一步,并非终点,只是另一种开始。陈德喜和团队还要不断地筛选,“每三到五个氨基酸就会产生一个抗体,这些抗体强弱不一,有些抗体具有中和活性,有些具有诊断价值,我们要找到的就是具有高中和活性的中和抗体产生B细胞。”

截至目前,陈德喜和团队,已从佑安医院收集了20例治愈后随访的新冠肺炎患者全血,每人10毫升,进行了6次抗体筛选。然后利用Beacon筛选单个抗体分泌B细胞,经过单细胞导入、抗体分泌检测、阳性细胞导出等步骤获得阳性单克隆B细胞600余株,已建立了单个B细胞cDNA文库500个,经抗体可变区PCR(聚合酶链式反应)后,获取100余个H链和L链同时阳性克隆。

从3月7日到13日,陈德喜和团队通过抗体小样验证,已经获取了针对新型冠状病毒刺突蛋白spike和N蛋白的特异抗体上百株,“我们建立的这个库的‘库存’足够大,有望从中找到高效诊断以及中和抗体。”陈德喜说。

“寻找”还在继续,工作还有很多——

“根据小样的抗体来源进一步利用大样进行抗体效价和亲和力实验,有望在3月下旬,获得可用于开发超敏诊断和强中和效应的治疗抗体。”

“3月底到4月份通过和在京生产厂家联合攻关,实现快速产业化,并把试剂盒和中和抗体推广。”

……

陈德喜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儿,而他和同事们能跑得再快一点儿,“疫情来势汹汹,科研快一分钟出结果,就有更多的患者能早一分钟确诊并得到有效救治,就有更多普通人有机会‘远离’病毒。”陈德喜说,“提高抗原诊断敏感性来发现早期感染,利用中和抗体治疗危重症患者,这是降低人群感染率和患者死亡率的关键。”

何时算是“寻找”成功?

陈德喜给出了两个标准——“获得综合抗体”“现场有效鉴别新冠肺炎和流感,让检验结果‘立等可取’”。

陈德喜的儿子今年4岁,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爸爸了。小家伙挺懂事儿。有人问起他爸爸,他会挺着小胸脯,骄傲地说:“我爸爸是去打败病毒了,他一定行!”

 

来源:综合环球时报、北京日报

流程编辑:TF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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