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等书法名家作品赏析：天马行文品品古人对于“天”的理解

有一首古乐府，其中有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写出了草原天空的壮美，不禁会想起“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当年曾经纵横疆场，最终却逃脱不了衰老和死亡的结局。身处现代社会，有“天之骄子”称呼的精英们，为了生计名利而奔忙打拼。有人就看开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很多事情不必过于计较得失，随缘就好。

作者：滨芝

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人类成功登月，对于“天”的理解和认识，已和古人大不相同。有人问，为什么天总是蓝色的？其实如果在太空中，天是黑色的。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四角有四根柱子撑了，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崩地裂，才有后来的女蜗补天。在民间，敬之为“老天爷”，有时遇到麻烦，就会责问“老天为何会如此不公？”之类的话。有的人走向成功，特别是功成名就，则会宣称“受命于天”。孔子讲“五十知天命”，确实如此。

对于“天”的理解，古人有的认知至今仍不过时，比如“敬天爱人”，在时下要学会和自然和谐相处。有的认识，比如“天人合一”，这种“天人感应”的观点，仍然有一定的影响。也许可以不赞同这样的观点，但归结为一句话，对老天爷保持一份敬畏之心。

从古代书法经典作品中可以读到人与天的关系，最值得称道的是王致远的《天文图》。（图1）在《神探狄仁杰》电视剧中，王致远这个宋代人物被虚构成国师，和太平公主一起谋害武则天，最终暴毙而亡。实际上，他是古代著名的天文学家，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道士。

图1 南宋《天文图》王致远（全）

图2 唐《阴符经》褚遂良（传）

图3 《岣嵝碑》（禹王碑）

《禹王碑》释文有多个版本，各不相同，选其一参考。承帝冢然，翼辅雝卫。灾洚矢发，沮恒往行，三河飞涌。北过冀而奠，姒若忘鸟。宿岳麓庭，昶溢酉祈，水庐弗长，往求永定。华岳泰衡。崇楚事裒，劳余神禋，鬯曼吉徙。南渎衍昌。衣则食备，万邦皆宁，疆无漾漭。

通过对比可以看出差异。《阴符经》（图2）作为道家经典的内容反而被忽视，在意的是书法。《岣嵝碑》（图3）则是一种“伪托”，至今碑文难释，有好几个版本。文字奇特，不是今天的“真草篆隶行”五体中的任何一体。以怪异来显示某种神秘性，这是古代常见的做法。

图4 《峄山碑》

图5 天发神谶碑（局部）

图6 汉《西狭颂》五瑞图

在古代帝王中，秦始皇、汉武帝和宋真宗都曾到泰山举行“祭天”仪式。秦代李斯，作为一代名相，也是书法史中第一位有名字记载的书家，留下了《峄山石刻》（图4）作品。东吴的最后一位君主孙皓，因天降符瑞而立《天发神谶碑》（图5）以记功。汉代《西狭颂》的“五瑞图”（图6），真正表现了“祥瑞之兆”。

图7 五代《贵宅帖》李建中

李建中《贵宅帖》谘文册页，纵31cm，横27.5cm，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谘”同咨，是公文的一种。宋代百官有事申述，皆用“状”，唯学士院用咨报，由当值学士一人押字。《贵宅帖》就是这样一篇咨文，说了三件事。书风沉着朴厚，具其所特有的“风骨俊整，骨肉停匀”的艺术美感。时64岁，人书俱老。
李建中（945-1013），字得中，号岩夫民伯。北宋书法家。曾任太常博士、金部员外郎等职，世称“李西台”。
释文：贵宅诸郎各计安侍奉，所示请改章服。昨东封须得出身历任家状一本，并须赍擎官告敕牒去，未审此来如何行遣也。兼为庄子事，已令彼僧在三学院安下，近已往彼去来回。此庄始初见说甚好，只是少人管勾，若未货，可且收拾课租，亦是长计，不知雅意如何也。侯亲家亦言可惜拈却。建中（花押）咨。刘秀才久在科场，洛中拔解，今西游兼欲只侯府主，希略一见也。

读五代书家李建中的《贵宅帖》（图7），容易望文生义，理解为强调“宅基地”，实则不是。相比老天爷的高高在上，带有某种不可捉摸的神秘性，大地则是承载几十亿人生活的根基，称之为“热土”。我们生活的这个蓝色星球，名字就叫“地球”。在这个星球上，每个人都离不开空气、水、阳光、土地，看起来极为平常的事物，仍然是决定我们命运。尽管科技高速发展，人类依然脱不开“米面水油、生老病死”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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