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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量再回镜头前:为爱情谱《神曲》为理想写《黄书》

2014-11-05 12:03 编辑:TF001 来源:网络

2014年11月5日,2001年,张洪量在他音乐生涯最辉煌的时刻选择了退出,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内。尽管这15年来,他的《广岛之恋》《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仍传唱不衰,但张洪量的名字对年轻人来说变得十足陌生。2014年,张洪量带着一首《神曲》和一本《黄书》复出了。“我在台湾当牙医收入挺高的,我可以好好地过日子,干嘛要会来被大家骂?其实我骨子里头,还是有很多民族的东西,希望表达出来。”接受北京晚报记者专访,张洪量将自己十多年来的经历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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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医张洪量:我离开诊所,父亲就再也没有开心过

张洪量走上音乐道路,自始至终都受到来自家里的反对声音。

张洪量的父亲生长在日据时代的台湾,那时候台湾人社会地位较低,很难谋求较高的职位。在当时的台湾人眼中,做医生就是最令人羡慕的职业。在家庭的要求下,张洪量没有办法坚持己见,去了台北医学院牙医系念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牙科医生。

1987年,张洪量发行了自己第一张专辑《祭文》,但销量并不好,其他歌手唱片的热卖让他很眼红,他对自己牙医的职业索然无味,于是在两年后关了诊所,去滚石唱片做音乐制作人。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张洪量告诉记者:“爸爸后来对我讲,从那时开始,他就没有真正开心过。在他的脑袋里,做这行还是个戏子,低人一等。”

张洪量投身音乐圈后,很快通过自己的作品确立了自己的位置,但他的心思却再一次转弯了,他发现了自己对电影有着更深的情结。在做音乐期间,他还曾经借着做配乐的机会,潜伏在陈凯歌《霸王别姬》剧组里混了一个月,坐在导演组的监视器旁边学拍电影。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加上对唱片业的失望,1995年张洪量决定去纽约大学电影学院攻读电影硕士,成为李安的师弟。他没想到的是,后来他传唱度最高、常年雄踞KTV男女对唱歌曲榜首的《广岛之恋》却是在这时候写成的。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许多人误以为《广岛之恋》与广岛有什么关系,却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写的正是张洪量自己的感情经历。当时张洪量遇上了一个来自加拿大的女子,人生的机缘让他们先后在台湾、贝加尔湖和纽约相逢。这个女子心地善良,在世界各地做义工,让张洪量对西方人那种“自以为优秀”的印象有了很大的转变。尽管与她的恋爱实际只有一个多月,这段异国恋情成为了张洪量创作的灵感源泉。当时学习电影的他正在看阿伦·雷乃的电影《广岛之恋》,片中讲述的也是异国恋情,让他感到十分契合,索性就借用了这个名字。“其实我现在连广岛都没去过。”

2001年,学成归来的张洪量并没有如愿当上电影导演,他筹备的电影项目《西伯利亚的蝴蝶》由于是一个“大制作的史诗片”,在申请台湾电影辅导金时便受挫无法上马。加上父亲年纪大了,自己也成了家,张洪量回归家庭和老本行牙医,每天朝九晚五地在诊所为病人看病植牙,回到家后给孩子做饭洗尿布,诊所有时会混入歌迷想一睹明星风采,他就故意将这样的病人排给其他医生躲避粉丝的围观。

音乐人张洪量:《神曲》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如此又是15年过去了,2014年的1月1日成了张洪量新的转折点。“我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我回顾自己的一生,问自己:人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我做植牙做不过我的师傅,我的天赋还是写歌做音乐。”张洪量于是决定离开诊所,出去一段时间思考。他给工作搭档杨女士发信息,让她不要跟自己联络,自己要想一想人生到底要到哪里去。杨女士当时很慌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甚至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寻短见。一个月后,张洪量回来告诉她,自己很确定要做这件事情,复出重新做音乐。

“我的复出,不是为了跟新人竞争,我是希望提供一个不同可能的方向,用自己当一个样板,让年轻人选择路线的时候参考。”张洪量表示,自己虽然退出音乐圈,但自己在音乐上还有很多未完成的理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音乐复兴中华文化。

张洪量复出后的第一首作品《神曲》便一鸣惊人,这首曲子全部以古琴曲为伴奏,凸显了他对民族乐器的特殊感情。他透露自己1993年首次来北京录制专辑时,就曾经把能想到的所有民族乐器、甚至包括葫芦丝都尝试了一番,在《随欲》专辑中,他也曾尝试将蒙古语、藏语等民族语言掺杂进去。这是他喜爱的音乐实验。而《神曲》那长达两千多字的歌词,则被他视为《广岛之恋》的延续——对个人“情史”的叙述。歌词中提到的魁北克、贝加尔湖、亚特兰大、纽约等众多地名,无一不是曾经记录过张洪量感情经历的地点。这首歌在网上传播很火,但他的立陶宛妻子却并不知道。“让她知道了估计会被骂死,这就是娶个外国老婆的好处,她不懂中文。”张洪量笑道。

张洪量并不讳言,《神曲》是一次失败的尝试:“我最初的想法是想做一首中西融合、能够演唱的歌曲,但当古琴曲成型的时候,我发现它太难打破了,只好将歌词改念了。”尽管如此,张洪量表示录《神曲》是一项高难度工作。难度之一是录音师是一个不懂中文的外国人,不可能将录好的词通过剪辑与音乐对应,这就要求张洪量必须一气呵成将两千多字的长诗完整无误地念下来。更大的难度还在于当音乐结束的时候,词也必须恰好念完。张洪量对于自己能够成功完成这两个挑战十分自豪:“那些不服气的人,可以试着来挑战一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

学者张洪量:《黄书》正是要为“黄”正名

离开乐坛的15年,张洪量除了带孩子、做牙医,还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一个新的目标,就是要为研究黄种人历史和发展写一部著作,这和他此前的所有身份和职业看起来都毫无关联,但张洪量却觉得,这个念头从小就种下了基因。

张洪量回忆起小时候在台湾苗栗,由于是台湾的乡下,各种管控比较松,当时张洪量就常偷偷用广播听海峡对岸福建的对台广播,听《黄河大合唱》,并了解到“原来他们不是吃香蕉皮长大的”。当时还经常看到从对岸来的“空飘”,从热气球上掉下来的传单、毛泽东语录掉进水稻田里,张洪量捡起来偷摸着看。他回忆起当时看这些书的心情:“心里紧张得跟打鼓一样,生怕被人发现了就糟了。”从那时开始,张洪量开始更多了解大陆,乃至整个华夏民族,对于种族起源的好奇就此产生。

张洪量的记忆中,自己在中学时最好的科目是国文、历史、地理。“我的历史很少不是一百分的。”张洪量从小就讨厌以强凌弱、以大欺小的人,而对生存卑微活着的人抱有怜悯,随后这种感觉上升到了民族层面,1991年他去美国纽约,第一次深刻感受到黄种人在这个种族混杂的城市处于如此低的地位,而白种人主控的利益与优势让他生厌,他由此开始对人种问题追本溯源。在他1992年发行的专辑《有种》中,歌咏了黄种人的命运,其中出现了这样的歌词:“这个种有种/遗传来的勇/追究根植处/黄土撒的种/纹身图腾龙/野性烙骨中/黄河血脉流/蒙古样面孔……”

退出歌坛以后,张洪量有了大量的时间,照顾好家庭和工作之余,他开始频繁出国,要为研究黄种人而进行考察调研。“我需要看黄种人的脸长什么样子,以及他们生活习惯,这有点像考活人的古。比如我去格林兰,格陵兰是黄种人迁徙最远的地方,以及贝加尔湖旁边的布里亚特人。这些虽然许多书上都有讲,但我必须真实去看一眼。”每到一处,张洪量都会问当地居民对于黄种人的看法、对世界的看法。对中国的看法。他的方式是喝了酒再聊。“因为喝了酒才会卸下心防,无所顾忌地说,所以那些年下来,我也变得很能喝酒。”张洪量说。

《黄书》的名字让许多人看了笑而不语,张洪量并不在乎,他认为,正是因为“黄”这个字百年来被人们所误解,他才要冒着写“淫书”的名声来为它正名。《黄书》有一个副标题“黄种人的过去与未来”,他在书中梳理了黄种人的发展历史,包括炎黄子孙的繁衍、欧洲人对美洲印第安人的入侵、日本的“脱亚入欧”等,在书中他提倡破除自我美化、贬低别人的西方白人史观,建立黄种人的新美学与新形象。

他在自序中写道:“如果只看《黄书》其中几章或者断章取义,很容易以为《黄书》是反西方、反白人、反G8的书,但其实并非如此。我写作《黄书》的目的,是真诚地希望人类不再互相迫害,各种族不再互相歧视,民族或国家之间不再有战争,世界能建立起以人性为本而又超越人性局限的多元文明。”

而当有人质疑他不是历史学家,有什么资格写这本书的时候,张洪量的回应是:其实我真是历史学家,我研究历史的时间比当歌手时间长,我只是因为当歌手成名的而已。

 

本文来源:北京晚报-北晚新视觉网  记者:成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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