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晚报》创刊50周年律师团 资料图

寻踪：
“包律师”免费答疑 开创法律服务传统

1989年的北京晚报，每天还只有4个版。从那年的1月5日开始，每到周四，这仅有的4个版会专门用一个版，来说说人和法律的那点事，专版取名《人与法》。

那时候，法治社会，知法、守法、用法，已经是热词。当时《人与法》开设了好几个栏目，像《举案谈法》、《天地坛》等。但后来影响最大的，甚至成为晚报最受读者欢迎的品牌栏目的是--《包律师答疑》。

免费答疑的“包律师”一亮相，读者咨询纷至沓来，点名就找包律师。人们并不知道，包律师其实不是一个姓包的律师，甚至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当年《人与法》专版的负责人宋汐回忆说：“取这个名字时就想有点特点，拟人化，加个姓。包这个姓，让人联想到包青天，而且还和报纸的报字谐音，于是就这么叫了，还叫响了。”

读者的来信每天十几封甚至几十封，宋汐动用自己在公检法领域的业缘关系，请专业人士为读者答疑。后来随着读者来信、来电的增多，几家律所也看中晚报的权威和读者资源，先后加入进来，再有其他一些法律工作者的志愿加入，“包律师”的队伍，壮大到几十号人。

翻看当年的报纸，读者向“包律师”咨询的问题五花八门，涉及孩子隐私权的、损害赔偿的、怎样离婚的、邻里间排除妨害的、如何为刑案嫌疑人取保的等等。

从咨询的问题就可以看出，27年前，老百姓的法律需求已经很强了，遇到的法律困惑也很多，开这个栏目，就是给读者提供一些帮助。

每到周四，北京晚报上都会刊登一个有代表性的读者咨询刊登答疑，其余的则由“包律师”们通过电话或回信解答。

可以说，从“包律师”开始，北京晚报开创了以法律服务读者的传统。

演变：
几十人打天下
上千人做后盾

当年的《人与法》后来更过名，也停过刊，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版面的调整，“包律师”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2005年12月5日，北京晚报头版头条刊出消息，正式组建法律专家团为读者答疑。久未谋面的“包律师”这回改头换面，组团儿来传道解惑了。

咨询的渠道除了来信，还增加了短信和电子邮件。更重要的是，“北京晚报法律专家团”依托的是北京市律师协会50多个专业委员会上千名律师的强大阵容。他们在业界都是相关领域的优秀代表，不同领域的法律问题由专门研究的资深律师来解答，保障了专业性和权威性。

时任北京晚报警法部主任的张扬也是资深的警法记者出身，在业界人脉颇广。当时北京市律师协会会长李大进、副会长彭雪峰、巩沙都是与她共同成长的朋友。

“当报社领导提出希望推出一个法律咨询栏目，必须免费，为读者服务，与读者互动时，我首先和李大进律师联系，希望能借助律协专业委员会的力量，为市民提供服务。当时大家都觉得是好事。”张扬回忆说。

晚报的贴心服务换来的是读者热情的反馈。

消息刊登之后仅两天，就收到读者发来的咨询电子邮件59封，咨询短信300余条。在接收短信的高峰时段，平均每6分钟就会发来一条咨询短信。

从提问内容可以看出，读者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法律问题日益繁多，涉及领域广泛，除社会保障和劳动、婚姻和家庭、房产物业纠纷、医疗纠纷这些“常规”问题外，如著作权、资本市场与证券制度等专业性强的问题也有所涉及。大量的合同法咨询反映出市民越来越丰富的经济生活和随之而来的法律纠纷，而消费者维权问题则不再是“热点”。

一周之后，晚报拿出一个整版，刊登了合同法专业委员会主任刘守豹、劳动法专业委员会主任王建平、土地法专业委员会主任李晓斌三位业界大腕律师的咨询解答。张扬说：“这种以案说法的形式，读者易于接受和理解。”

此后，几乎以每周两期的频率，高频率刊登解答文章。在开栏两个月间共接到读者邮件460封，短信近2800余条。

经过两个月的探索，虽然这种以短信和邮件接收咨询，之后刊登解答的方式强调了与读者的互动性，但却受制于时间、空间的局限。而能否得到及时专业的解答才是读者最大的“用户体验”。

为了兼顾互动性和及时性，北京晚报从2006年2月15日起推出服务新闻法治版，给法律专家团栏目增加了一个“免费咨询天天有”版块，与市律协合作，在全市范围征集志愿值班律师事务所，为读者提供热线电话咨询服务，同时继续在专版刊登有代表性的专家律师解答文章。此外，律师志愿者还为贫困市民提供免费法律援助。

“实际上免费接听电话咨询这个环节是个考验。”张扬说：“律师咨询通常都是计费的，让他们在工作时间，不计较个人得失，为读者免费解答，这时候就显现出北京晚报的权威性和影响力了，最终几十个律所，上百名律师参与其中。当时的媒体很少推出类似的有规模和影响力的活动。”

一年后，在传统的解答咨询之外，法律专家团栏目又增加了名律铁案版块。每周介绍一名北京知名律师的成功案件，让读者从故事中知法、懂法、学法。

可以说，11年来，法律专家团栏目经历了三个阶段的发展，始终在根据读者的法律需求，调整和完善着栏目的定位和运作方式。

从“包律师”到法律专家团，名字在变，形式在变，人员在变，需求在变……也许什么都变了，但北京晚报与读者互动交流，提供优质法律服务的初心，始终未变。

讲述：
延续免费服务 开创三赢局面

20多年前的“包律师”获过奖，出过书；其中一本还是一个加拿大的来华留学生在美国出的。包律师的答疑竟成了美国人了解中国法律的一个途径。

除此之外，“包律师”队伍中的不少律师多年后一直以“包律师”自居，为之骄傲，有的甚至开办律所注册名称都想与包律师挂钩。

这些都是“包律师”当年植入人心的表现。

而法律专家团延续着法律服务的传统，在业界同样备受关注。

记者曾走访过不少参与免费咨询的律所，律师们的反映除了社会反响好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这项活动起到了缓解社会矛盾的作用！”

原来，有一些读者咨询的问题其实都不是法律问题，有的甚至就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找律师倾诉。而律师们耐心地当个倾听者，涉法的问题就用自己专业知识给予切实可行的指导，不涉法的问题就充当心理医生开导劝慰读者。

有些咨询的读者是常年上访户，虽然对他们的问题，律师的解答和有关部门的说法一致，但由于读者的信任和律师的耐心负责，使得读者心里的疙瘩最终解开。

北京律协婚姻家庭专业委员会委员李力争律师是法律专家团中的一员。因为读者的咨询，记者曾请他解答过关于公房承租权能否继承的问题。他至今还记得，文章见报后，马上有读者通过晚报或直接拿着报纸上律所来找他。

“文章刊发后两三个月内，有类似问题的读者咨询一直持续不断。”李律师说：“最久的都过了快一年了，还说是因为在晚报上看了我的解答找过来的。”

可见，只要是真的给读者办点实事，读者从不吝惜他们热忱的感情和信任。

“北京晚报法律专家团的推出也是个顺应时势的举措。”张扬评价说：“借助北京晚报的品牌，请律师们提供免费咨询服务，为广大读者做了实事，让读者得了实惠。同时也给律师们提供了一个服务和回馈社会的平台，体现律师的公益心，提升北京律师的整体形象。这既是媒体和读者的互动，也是坐在写字楼里的律师们借助媒体与市民实现了互动。其实最终得到的是个三赢的局面。”

记者手记：
法律服务 初心未变

采写这篇稿件时，我才忽然发觉，时间过得真快。法律专家团已经创建11年了。而我正式入职北京晚报做记者也是在2005年。要说见证，我俩也像一对分不开的搭档，它见证了我从青涩到成长，我也见证了它的一步步发展。

如今，每周固定的版面，给您讲个故事，学学法律，有难题拿起电话就能咨询。法律专家团和读者，不再像11年前那会儿，如热恋爱人般每天都急切地想见面，更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平淡生活周而复始，在你需要的时候，始终都在那里。

20多年了，无论是包律师，还是专家团，承载的都是北京晚报与读者的依存与融合，关照与交流，这是我们的初心，也是归宿。

来源：北京晚报 北晚新视觉网 记者 孙莹文并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