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后,袁世凯就任大总统,迁都北京。当时在教育部任职的鲁迅,也随着北上,开始了“北漂”生涯。鲁迅在教育部的职位,相当于现在的正处级干部,每月除了200大洋工资,还在大学兼职,加起来总共300大洋左右。按当时的物价折合,相当于现在每月36000元,绝对是钻石男。好学的粉丝,可能不知道,语文课本上“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大文豪,在吃喝二事上,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吃主儿呢。

鲁迅先生画像
但毕竟是文化人,挣的工资一部分寄回老家和寄给二弟周作人,一部分用来购买书籍、文玩,剩下的钱,下个馆子喝个小酒,提升生活质量嘛。
“人不能不吃饭,因此即不能不做事。”鲁迅日记里,他在北京生活的十四年(1912年-1926年),和亲友一起撮过的饭馆,有名的就有65家之多。
有北半截胡同的广和居、西河沿劝业场的小有天、米市胡同的便宜坊、西四牌楼的同和居等。去过次数最多的,要数离家最近的广和居。

广和居旧景,内部是传统的四合院
在北京的前七年,鲁迅租住在绍兴会馆。会馆相当于现在的驻京办,明清时期,各地在北京设有许多会馆,以便为同乡提供居住和聚会的场所。

民国时期的绍兴会馆
刚搬到会馆第二天,鲁迅就“夜饮广和居”。之后,他时不时和朋友、同事在那里吃肉喝酒,日记里常常有“小醉”、“甚醉”、“颇醉”的记载。
原来,大文豪的灵感,都是在酒桌上构思的,看来芝麻君也得练练酒量了。
鲁迅既当官又兼任教授,公事繁多,饭局不断。有的时候,一天下三次馆子!
有的饭局,还用的是公款。比如他1914年正月初二日记里写:晚五时教育部社会教育司同人公宴于劝业场小有天,稻孙亦至,共十人,惟许季上、胡子方以事未至。
这要是放现在,鲁迅恐怕也要被中纪委请去喝茶了啊。
鲁迅爱吃辣,据说是为了解乏。有一次,胡适好奇地问:“据我所知,江浙一带人爱甜不爱辣,先生好像是个例外。”
鲁迅答:“绍兴人确无吃辣椒之好,独鲁迅有辣椒之嗜,我是以此物解困。夜深人静、天寒之困之时就摘下一支辣椒来,分成几节放进嘴里咀嚼,只咀嚼得额头冒汗,周身发软,睡意顿消,于是捧书再读。适之先生可以一试。”
嗯,芝麻君建议,立志要像鲁迅一样优秀的各位,不妨先来两包辣条。
一食·北京烤鸭
鲁迅曾经光顾过的便宜坊,是北京著名的老字号,创办于明永乐十四年(1416年),距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
提起北京烤鸭,无人不知全聚德,但并非所有人都知道便宜坊。
事实上,便宜坊的焖炉烤鸭,才是北京烤鸭真正的鼻祖!

鲜鱼口的便宜坊
清代《都门汇纂》(类似于现在的旅行指南)中记载:京城烤鸭铺之最早者为便宜坊,创于永乐年间。
作为和芝麻君一样有文化的吃货,可别把“便宜坊”念成“便宜货”啊,人家可是“便利人民,宜室宜家”的意思。
明嘉靖时期的国防部司长(兵部员外郎)杨继盛,有一次在菜市口米市胡同的便宜坊烤鸭店,吃得十分尽兴,感叹“此店真乃方便宜人,物超所值”,于是大呼店主“拿笔来,快拿笔来!”大笔一挥,就有了“便宜坊”的招牌。
乾隆皇帝非常爱吃便宜坊的烤鸭,还专门在御膳房设了“巴哈房”(满语便宜坊的音译)。有一年,他不到两礼拜的时间,就吃了八次烤鸭!
皇上都爱吃,文武百官跟着追风。一时间,便宜坊的烤鸭供不应求,甚至坊间出现了“便意坊”之类的冒牌货。

老北京的挂炉烤鸭
1864年,有个机智的人叫杨寿山,一拍脑门儿想出明火烤鸭的办法,并请在御膳房的孙师傅掌厨,开创了以“挂炉烤鸭”而闻名的全聚德。
由此,以便宜坊为代表的“焖炉烤鸭”和以全聚德为代表的“挂炉烤鸭”,已成为北京烤鸭的两大流派,各有千秋,流传至今。
一景·鲜鱼口
鲜鱼口的便宜坊烤鸭店,从清咸丰五年(1855年)营业至今,已走过百年风雨。
而这一带商贾云集,不止便宜坊,还汇聚了老北京各种老字号。

鲜鱼口位置图
北京这么缺水的城市,哪儿来的“鲜鱼”?
明代《顺天府志》上记载:鲜鱼口处原为鱼市,因此得名。
其实,早在明正统年间,京杭大运河流经此处。这里是繁华的漕运码头,也是京城贩卖鲜鱼的地方。
到了清代,三里河的水道干涸,鲜鱼口就和鱼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只有名字沿袭下来。
清朝以后,鲜鱼口是京城高大上的综合性商业街,类似于现在的王府井、国贸,吃喝玩乐,样样都有。

如今依旧繁华的鲜鱼口
旧时,北京有头有脸的人,流行“头戴马聚源,身穿瑞蚨祥、脚踩内联升,腰缠四大恒”。这一身从头到脚的行头,在鲜鱼口一条街就置办齐活了。
要论北京的老字号,最早要数饽饽铺。据民俗专家金受申考证:“北平最老的店铺,可能要算饽饽铺啦。”
果然,吃货改变世界。
旗人把“点心”叫“饽饽”,糕点店就叫“饽饽铺”。鲜鱼口过去有一家“正明斋”,是清朝名震京城的皇家满汉饽饽铺。
自清咸丰元年至清朝末年,清宫大内喜、庆、宴、寿的御用糕点都来自正明斋。慈禧还常常用正明斋的萨其马、状元饼等饽饽作为礼品,赠送给宫内的后妃和宾客。
民国以后,袁世凯也曾在正明斋订购过饽饽。可惜他皇上没当几天,时局动荡,就被赶下台了。正明斋的账本上还有他欠的账,真够店主搓火儿的。
一词·搓火儿
这事儿要搁您,您说搓火不搓火儿?
搓火儿,听起来颇有擦枪走火的意味,是北京话生气、憋气的意思。
比如,刘一达所著长篇京味小说《胡同根儿》里写:“那天赶上他喝了点儿酒,见老爷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心里搓了火儿,说话的声儿也带着枪药味儿。”
有了”拱火儿”的,才有“搓火儿”的。
俗话说,屎壳郎钻灶膛——拱火儿,就是惹人“搓火儿”。
《两世溥仪:末代皇帝传奇》一书中说:总管太监张谦和在溥仪耳边敲边鼓、拱火儿,说太医院的事,要老爷子说了才算数。
甭管“搓火儿”还是“拱火儿”,哀伤胃,怒伤肝。有芝麻君跟您逗闷子,您可千万别搓火儿。
择一城而居,携芝麻君探寻。下期,咱不见不散!
来源:微信公众号 芝麻酱通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