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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周汝昌先生诞辰100周年 95岁时对《红楼梦》仍有新观点

2018-04-18 09:54 编辑:TF008 来源:北京晚报

2018年4月14日是著名红学家、诗人、书法家周汝昌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日。周先生早年学的是英语,但他为研究红学,奋战了一生。正如他的女儿周伦玲所言:“觉得爸爸最后是被累死的……95岁高龄,听力、视力极差,但头脑却格外清醒。”先生躺在床上还让女儿读他早年写的《红楼梦》研究资料,还时不时要改动,要添加新的观点,头脑思维之清醒,让人吃惊!

作者 殷占堂


古典文学家、诗人和书法家周汝昌,是继胡适之后,新中国研究《红楼梦》第一人 新华社资料图

我结识周先生是缘于老同学韩进廉。40年前,我在河北电视台任编导,韩进廉在河北师大中文系任教授。除了教学,他热心研究红学,专心致志地写一本《红学史稿》,并得到周汝昌先生的鼓励和帮助,与周先生常有书信来往。那个时代家里既无电话,更无手机,只有书信往来。我经常去中央台送电视节目(那时都是电影胶片带),于是进廉就托我到周先生家去送信件,一来二往便与周先生熟了。

当时周先生一家住在北京站附近的禄米仓胡同,是一处大杂院里的北房,好像只有两间房,外屋会客,里屋是书房兼卧室。这么一位贡献卓著的大家,住得如此简陋,让我很吃惊!周先生是真正的大家,可是待人却十分谦恭、温文尔雅、面带微笑,总是问寒问暖地拉家常,知道我喜欢书画,分别时不用我索要,便主动拿出墨宝送我,还说自己眼力不好,写得不好,请多多指教……当年也没有什么艺术投资意识,来得容易,走得也快,周先生送我的书法都让电视台同仁和朋友要走了。不过有一首周先生自己的诗,写在我的册页上保存至今。周先生告诉我,这是他去苏联开世界红学会议,在飞往莫斯科的飞机上写的:九万里风谁与偕,白云俯视地裵哀。凌空不为囊星斗,录取青埂真字来。

有一次,周先生说要给我写一幅字,谦虚地问:“写什么好呢?”我说:“先生为红学研究夜以继日,在花甲之年不顾眼耳有疾,争分夺秒辛勤耕耘。我要向先生学习,就写唐朝孟郊的诗:夜吟晓不休,苦吟鬼神愁,如何不自闲,心与身为愁。”先生一听,说:“好呀!让我们共勉吧!”便很利索地写了下来。

当年我们拍电视片,片头片尾的字幕全是美工手写,然后拍照,再编辑到电视片上。我编导了《巍巍太行》系列片,为了增加影响力,我便到北京请周汝昌先生、梅阡先生、总政副主任史进前先生写了每一集的片名。记得数周先生写得多、写得认真。可惜由于尺寸小,又几次搬家,加上朋友索要,大都散失了……

周先生听力极差,谈话不戴助听器简直无法交流。有一次我给他送去一副日本产的助听器,先生当下就戴上说很清楚,又小又轻,十分高兴并连声称谢,这是几十年前之事了。这副耳机助听器是一位日本红学研究者买的(也是周先生的弟子),委托我在日本的亲戚带回,我再给周先生送去……

周先生一生勤奋苦学,孜孜不倦,让人万分敬佩!有一次,正是酷暑之夏,我去拜望先生。进入大院,看见先生正光着上身端坐在房檐下圆石桌前聚精会神地写作,厚实花白的头发,专注的神情,消瘦的身躯,一位红学大家,平凡而又伟岸的风貌让我感动,急忙掏出相机抓拍了下来。前两年,恭王府的美术部负责人冯令刚来我家玩,看到了这幅照片。他在艺术研究院工作时也曾是周先生的弟子,便将照片要去说送给周先生的家人。后来他来电话说已转交了,周先生的女儿还说谢谢,如果有其他的照片也想要。我多次去拜访过周先生。出于当记者的习惯肯定拍了不少照片,可都是胶片底版,几十年存了好几箱子,至今也未来得及整理,再说就是有了底片,也不好找洗印的单位了。1986年我出国之后工作很忙,很少回国,有一次回国拍片,抽空去探访先生,邻居说搬走了,详情不知只好作罢。一晃30多年,到2012年5月31日先生逝世,再也未见,万分遗憾。今赋诗一首,以纪念周先生:

蜡尽泪干驾鹤去,红学伟业重如山。

百年诞辰万人颂,音容笑貌浮眼前。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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