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23日讯,“扇子只是一种文化载体,没有书画的扇面只是一张好的宣纸。为了使折扇文化的韵味更完美,人们才开始琢磨着在折扇扇骨上雕刻书法文字、亦或名人画作,从此这扇子就算有了更高的文化韵味。”北派竹刻唯一传承人边溪良这样理解着扇子文化和竹刻技艺。

张志鱼的北派刻竹有许多创新手法,他1924年首创的“沙地留青”技法很受时人欢迎,曾刻扇骨八千余柄。

边溪良每完成一件竹刻作品后,都要进行一道最重要的工序——传拓,阴文浅刻的拓片如同版画,称为竹刻拓片,收藏竹刻作品如果没有拓片,那绝对不是完整的收藏。

边溪良不大的居室布置得儒雅恬淡。边溪良不但继承了竹刻的技艺,更继承了竹刻艺术所蕴含的艺术修养。

张志鱼创始的北派执刀法是执刀如执笔,入刀直行,行刀粗犷明快,还要刻出完美的形质和生动的神韵。

边溪良至今保留着老师范节庵用过的刻刀。北派竹刻更多的是使用阴文浅刻法,更讲究刀法运用,刻出的文字与书写的文字同样“笔锋犹傍墨花行”。

边溪良深得北派竹刻厚重、简练、意境隽永的精髓,小小扇骨寥寥数笔,绘画、书法、雕刻等技艺集中融合。
边溪良1963年生于北京,1980年参加崇文区少年宫书法组随郑彦伟老师学习书法篆刻,功底深厚。“当时家人并不支持,自己只能偷偷练习。一次去照相馆复制字帖时恰逢北派刻竹家范节庵外孙去复印印拓,共同的爱好让我们聊了起来,并应邀到范家做客。一来二去,我成了范节庵最小的弟子。”
范家住香串胡同13号,他们把边溪良当成自己的家人,把一间南屋做为边溪良的书房,时至入冬从不生火的小屋也生起了火,在温暖的屋里临贴写字、刻章治印、镌刻扇骨。范节庵每天不定时为其批改,传授各种技艺。边溪良跟随范节庵学习二十年,深得北派刻竹遒劲、浑厚、清雅、脱俗的真传。
“扇子的兴起源于文人对书画的喜爱,但书画的载体过于柔弱,经不起把玩,只能挂在墙上观赏,更不能带出门,影响了文人交流。而扇子恰恰满足了文人即要观赏又要把玩的需求:扇面可书可画;扇骨,亦可将书画刻之于上。至此诗书画印全在股掌之中。同时古代文人重节守义,而竹子的‘节’恰好可以作为一个载体。”
竹刻以长江为界分为南北两派,技法各有千秋。和南派单纯的“留青”技法不同,北派代表人物张志鱼首创的“沙地留青”刻法是在带皮的扇骨上刻阳文书画,之后将地子铲平,用刀尖挑出砂粒形状,地子呈黄沙粒状,极为雅致。
在边溪良看来,在整个竹刻创作过程中,最难领会的不是雕刻技法,而是雕刻之前对书法、绘画的理解。竹刻者要会书法、懂绘画、能治印,诗书画印四绝皆习,因此要求竹刻者的综合艺术修养要求很高。边溪良坦言,竹刻这门艺术也因此有些“曲高和寡”。2001年范节庵过世,边溪良成为北派竹刻唯一的传承人。虽然北派竹刻当前已是“非遗”项目,但竹刻艺术要传承和发展,就需要具有较高艺术修养的学生,这正是边溪良近几年一直寻找的。
来源:北京晚报 北晚新视觉网 记者 程功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