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 强

《绣春刀2》赢得不错的票房和口碑

值得一提的是，《绣春刀》和《绣春刀2》这两部电影，为了突出时代特点与人物的特性，在明代锦衣卫典型着装与佩器——飞鱼服和绣春刀上下了很多功夫，竭力还原历史。影片第一部上映后，获得极大反响，更是斩获了第51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造型设计奖。

《出警入跸图》中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虽然如此，《绣春刀》系列电影中，服饰还是有不少疏漏。有些服饰符合历史典籍上记载的形制，却忽略了服色；有的服饰为了追求视觉效果，却在不经意间改动了服饰在历史中的原状。

当然《绣春刀》系列电影本身不是历史剧，只是借用历史来演绎一段故事，其服饰错误在所难免。借《绣春刀2》的热播，本文邀请服饰史专家给读者普及一下明朝的服饰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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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服不以服色分等级

飞鱼服和绣春刀是明代锦衣卫最重要的服饰和佩器。《明史·职官志五》记载：“锦衣卫掌侍卫、缉捕、刑狱之事，恒以勋戚都督领之，恩荫寄禄无常员。……朝日、夕月、耕耤、视牲，则服飞鱼服，佩绣春刀，侍左右。”也就是说，每逢大型活动，锦衣卫都穿着飞鱼服，佩带绣春刀，紧随在皇帝左右。从这也能看出，能穿飞鱼服、佩绣春刀都是锦衣卫中级别较高者。

锦衣卫成立于洪武十五年（1382年），它与东厂、西厂、内行厂同属特务组织（或称内廷的侦查机构），合称厂卫。不同的是，厂的头目，都由司礼监太监掌控，是内廷的特务组织；锦衣卫原为皇帝内廷亲军，是皇帝卫队。

锦衣卫的长官“指挥使”由皇帝亲信心腹担任，正三品。其下领有十七个所和南北镇抚司，设有指挥同知（从三品）、指挥佥事（正四品）、镇抚使（从四品）、千户（正五品）、副千户（从五品）、百户（正六品）、总旗（正七品）、小旗（从七品）等机构。厂卫的职能差不多，但是由于锦衣卫是外官，奏事需要奏疏，不如东厂太监亲近，因此，厂的势力大于卫。但不管怎么说，锦衣卫都是由皇帝心腹组成，权力极大，在服饰等级上也超越其他官员。

飞鱼服是什么样的呢？在古代神话中，飞鱼是一种头如龙，鱼身且有一只角的动物，据《山海经·海外西经》中记载，“龙鱼陵居在其此，状如狸（或曰龙鱼似狸一角，狸作鲤）。”又因其能飞，故亦名飞鱼。《林邑国记》：“飞鱼身圆，长丈余，羽重沓，翼如胡蝉。”由此可见，飞鱼是一种龙头、有翼、鱼尾形的神话动物。飞鱼服，就是装饰有飞鱼图案的服装。飞鱼图案本应只有一只角，但是明代服饰上的飞鱼有两只角，实际上类似蟒衣（蟒衣，明代创制的一种绣蟒的官服。蟒衣与龙袍相比，只比龙少一爪，明初只限于皇帝左右宦官及得宠亲信人臣穿），而且飞鱼图案上还加了鱼鳍、鱼尾，因此飞鱼服也称“飞鱼蟒”。

正德年间，明武宗喜欢乱赐服，平时不易得的蟒衣、斗牛、飞鱼服大量赏赐臣子，一些级别并不特别高的武官也被赐飞鱼服。嘉靖、隆庆间，这种服饰颁及六部大臣等官员。《明史·舆服志》记载：“嘉靖十六年，群臣朝于驻跸所，兵部尚书张瓒服蟒。帝怒曰：‘尚书二品，何自服蟒’。张瓒对曰：‘所服乃钦赐飞鱼服，鲜明类蟒，非蟒也。’”可见飞鱼服是非常接近蟒衣的一种显贵服饰，而且，飞鱼服一般不可得，只有皇帝“钦赐”才可得。另外，从这些记载中也可说明，在明代中期，飞鱼服并非锦衣卫的“专属”服饰。

《绣春刀》系列影片突出了飞鱼服与绣春刀，电影的服装设计师梁婷婷介绍，他们在锦衣卫飞鱼服的设计上下了大功夫，根据历史记载，他们考虑了人物的级别：千户、百户、总旗等，而且在飞鱼服的服色上有所体现。在电影中，总旗是黑色飞鱼服，百户是银白色飞鱼服。从设计师的角度，以服色来区别官员品秩高低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因为古代服饰从隋唐开始实行品色制度，就是以服饰的颜色标识官职高低。但是，《绣春刀》系列电影在飞鱼服的服色运用上，不符合史实。

首先，锦衣卫并没有黑色的飞鱼服。在明代《出警入跸图》中，锦衣卫是身着红色的飞鱼服，侍从皇帝，飞鱼服外罩有锁子甲等软甲。《绣春刀》中的飞鱼服以黑色为主，或许是设计师考虑到黑色能够突出锦衣卫的神秘性。

其次，设计师误以为锦衣卫以服色区别官职差别。在《绣春刀》第一部中，卢剑星升任锦衣卫百户之后，飞鱼服换成了银白色，与黑色形成强烈对比，视觉效果明显。历史上的锦衣卫飞鱼服没有黑色，也没有银白色。从出土的飞鱼服实物来看，除了红色，还有以黄色锦缎织成的飞鱼服，并没有白色的。

最关键的，锦衣卫的官职差别并不体现在服饰颜色上。虽然说只有一定官职的锦衣卫才能穿着飞鱼服，但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并不根据颜色来区分职务，他们的官职差别体现在佩饰牙牌上。

隋唐时期官员在官服之外，还佩戴鱼袋、金袋和银袋等。明代取消了鱼袋，换用牙牌。《明会典》记载，永乐六年（1408年）定：凡扈从官员有牙牌者，须随身悬挂，以凭关防出入。又在京朝官，俱佩牙牌。所谓牙牌，它是以象牙为料，刻官职于上，并以字号分为五等：公、侯、伯有爵位的用“勋”字，驸马都尉用“亲”字，文官用“文”，武官用“武”字，大内官用“官”字。这种牙牌不得向人借用，亦不得借与他人，否则要获罪。牙牌悬挂于腰间，下有牌穗，用象牙或牛骨为管，青绿线结。据记载，大太监魏忠贤的牙牌还用明珠加以装饰。

《绣春刀》中飞鱼服与历史上的飞鱼服，除了前面说的服色，在其他的细节上也有出入。历史上的飞鱼服，胸前绣有大飞鱼纹，两肩部绣有飞鱼纹；下裳中间绣飞鱼纹，两侧绣小飞鱼纹。下裳类似褶子裙，前后有七褶。电影中的飞鱼服并没有展示这么多的细节。

另外，《绣春刀》中的飞鱼服加入了类似戎装的软甲（皮革）保护，局部软甲与飞鱼服连接在一起，手臂处装饰性护甲，从《出警入跸图》中可以看出，飞鱼服是织锦料，上面绣有飞鱼纹，并不镶嵌皮革、泡钉等软甲，只不过出于防护的需要，可在飞鱼服外穿戴锁子甲等软甲。

当然，在明代的两百多年间，锦衣卫的一些高级官员也并不都是穿飞鱼服。只不过，因为特殊身份，他们在服饰上一直享受特殊待遇。明代官员常服着补子，以补子图案分别官职大小。其中麒麟补子是公、侯、驸马、伯所用的补子。按照惯例，品级不够，穿上一级官员服饰的，称为僭越。但是锦衣卫指挥使、佥事不受这种限制。据记载，景泰四年（1453年）令锦衣卫指挥侍卫者，身穿麒麟服，嘉靖间仍是如此（上文提到的嘉靖与张瓒关于飞鱼服与蟒服的对话后，嘉靖皇帝开始对服装礼仪严加管理，并令锦衣卫改穿麒麟服）。也就是说，锦衣卫长官可以穿公、侯一级才有资格穿的礼服——麒麟服。另外，锦衣卫大汉将军在当值时要穿戴装饰有小旗的头盔，穿对襟的罩甲。盔甲有金盔金甲、红盔红甲和红盔青甲等各种颜色，腰间还要悬挂宫禁金牌和佩刀，手持金瓜或斧钺等。
在《绣春刀》系列电影中，有多种服色和多个款式的飞鱼服，却不见麒麟服。或许是服装设计师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飞鱼服和绣春刀上，以至于忽视了麒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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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不能用翼善冠

定陵出土的明万历皇帝的金丝翼善冠

《绣春刀》中锦衣卫戴的帽子类似翼善冠

明代官员常服戴乌纱帽，乌纱帽内以网巾束发，平时生活则戴网巾。而在《绣春刀》第一部和第二部中，锦衣卫沈炼等人所戴的官帽是翼善冠。什么是翼善冠呢？翼善冠是皇帝与太子所戴的礼冠，其形制以铁丝、竹篾为框，外裱乌纱，冠后两脚向上。

官员所戴的乌纱帽与翼善冠非常相似，乌纱帽有两角，且折角向上，如果没有了两角，就是翼善冠。《明史·舆服志二》记载：“永乐三年更定，冠以乌纱冒之，折角向上，其后名翼善冠。”如果对照明十三陵定陵出土了万历皇帝金丝翼善冠，就会发现《绣春刀》中锦衣卫所戴头冠是“模仿”了翼善冠。锦衣卫虽为皇帝亲军，也不能僭越皇帝、太子的服饰。

那么锦衣卫该戴什么帽子呢？他们可以戴缠棕帽、盔甲。缠棕帽以棕藤编织而成，四周有檐，檐大称大帽，檐小则称小帽。《三才图会·衣服一》记载：“缠棕帽，以藤织成，如胄，亦武士服也。”藤条编织的帽子质地坚硬，经过桐油等浸泡，可以抵御刀剑砍击，古代就有藤条编织的铠甲。缠棕帽就是为武士配套的头盔，只是没有用金属材料制造。铁、青铜头盔，分量重，适用于重装铁甲军。而锦衣卫主要从事侦查、缉拿、仪卫，因此分量轻、适宜轻格斗的缠棕帽，比较适合锦衣卫戴。

《绣春刀》系列电影中，魏忠贤虽然不是主角，故事却都围绕着他发生，魏忠贤这个角色在第一部和第二部都出现。在影片中，魏忠贤戴了一顶巍峨造型的高冠，尺度约有三十厘米，并且还插入了类似垂旒的垂珠。古代冠式虽有高冠，冕冠也用垂旒，但是绝没有《绣春刀》里魏忠贤冠帽的造型。电影中魏忠贤的高冠，有梁冠的元素，垂旒则嫁接了女性凤冠的横梁、发钗、挑珠牌等造型，它是将明代多种冠帽的元素打散、糅合后拼凑出的一种造型奇特的冠帽。当然，这个造型形象突出，有利于电影的视觉效果，但却造成了失实。

明代宦官通常戴中官帽，又称内使帽。其制以铁丝、竹篾为框，纱罗为表，帽后垂有两条方带。魏忠贤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代替皇帝批红（批阅文件），又兼东厂提督，掌管特务机构，可谓权势熏天，他也被称为“九千岁”，但他毕竟还是太监，在内宫服饰上要符合太监身份。魏忠贤上朝的服饰应该是穿朝服，戴八梁冠。

《绣春刀》和《绣春刀2》中，臆造高冠的现象还发生在其他锦衣卫人物身上，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其冠高于常制。

在《绣春刀》中接替魏忠贤东厂提督职位的是他的干儿子赵精忠。赵精忠也是太监，他的服饰设计不仅出现了戴翼善冠的错误，而且他穿的大氅也不对，电影中采用了大翻领加披肩的设计，这套服饰装饰性太强，太现代。

明代对于内臣的服饰有严格规定：不许戴朝冠、幞头、公服和祭服，用梁冠。戴乌纱描金曲脚帽，常服葵花胸背圆领衫，乌角带；五品者圆领衫而无胸背花；十五岁以下的小太监戴乌纱小顶帽。
另外，太监服饰多用贴里。《明宫史》记载：“贴里，其制如外廷之旋折，司礼监掌印、秉笔随堂、乾清宫管事牌子各执事、近侍都许穿红贴里、缀本等补，以便侍从御前。凡二十四衙门、山陵等处，官长随、内使小伙者，俱得穿青贴里，不缀补。”从《宪宗元宵行乐图卷》中可以看出，贴里类似飞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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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斋服饰不符合素色标准

山东博物馆展出的明代女性素面袍衣

《绣春刀2》中北斋（杨幂饰演）穿的素衣

两部《绣春刀》在女主角方面有所变化，第一部是刘诗诗扮演的乐妓周妙彤，第二部是杨幂扮演的画师北斋。在第二部中，北斋以素衣的造型出现，但是电影中并没有体现素衣的服饰特点。北斋所穿的一袭湖蓝色长衫，既不是明代流行的比甲，而且里面的衬衣在衣领上还有刺绣，并配有金色纽扣，服饰面料上也有花纹图案，这些都不符合素色标准。如果真的是隐居山林，衣领与服色都不会如此花哨。

今天人们会觉得红色和黄色是很普通的颜色，有什么不可用的？我们不能拿今天的标准来衡量古代社会，按照明代规定，一般妇女的服装，除了法令规定的禁忌外，礼服只能用紫絁（一种次于罗绢，类似于布的衣料），不准用金绣；袍衫只能用紫、绿、桃红等浅淡颜色，不许用大红、鸦青、黄色等；衣带则用蓝绢布。

在第一部中，周妙彤的服饰值得说一说。周妙彤被阉党陷害后，流落教乐坊，在教乐坊，周妙彤身着一袭红衣展露风采。按照现代人的理解，在教乐坊的周妙彤似乎也应该打扮得花枝招展。但是明代社会对于乐妓的服饰是有规定的，她们也不可随意穿戴。成化年间规定，妇人不能用浑金衣服饰及宝石首饰，正德年间不许乐妓用金银首饰。

隋唐以来，都是以服色来区别官职大小，一直持续到清朝。这种服饰制度最大的特点就是通过服饰体现出“明贵贱，别等级”的功能，大体上黄色尤其是明黄色为皇室专有，非特许不可擅用；朱紫为尊贵之色，因此有“满朝朱紫贵”的说法，青色为低级官员所用，所以有“座中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的诗句；白色、黑色为平民、小吏适用，通常小吏称“皂吏”，平民称白衣。士人在没有科举高中为官时，只能称白衣公卿。百姓穿着服饰的面料也是有限制的，不能用绫罗绸缎，只有用粗布褐衣，百姓因此也称布衣。明代庶民的妻子可以用大袖宽身的背子为礼服，但是乐妓只能穿黑色背子，教坊司的妇人则不能穿背子。

服饰制度到了明中叶以后，有所突破，但是总体上还是遵循这套制度的。如果按《绣春刀》中的设计，周妙彤身着一袭红衣，这在当时是一个极大突破，她需要很大的勇气，更要冒极大的风险。
最让笔者感到吃惊的是，周妙彤的一套服饰竟然绣着霞帔纹。霞帔是封建社会命妇的礼服，即官太太的礼服。霞帔纹要依据丈夫官职高低施以不同的图案、数量以及礼待。霞帔作为命妇的礼服，始于宋代，原为后妃所服，后遍施于命妇。明清时期承继宋制，霞帔用于皇后、命妇礼服。

霞帔以狭长的布帛做成，上绣云凤花卉。穿着时配挂在脖子上，由领后绕至胸前，底部以坠子相连。周妙彤的服饰在衣领至胸襟部位绣有霞帔纹，将命妇（官太太）专有的霞帔纹移植到“烟花女”服饰上，显然不适合。也许，在影片中，周妙彤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性，因此，服装设计师便将霞帔纹用在了周妙彤身上。这点可以理解，但违背史实。

当然，在封建社会的民间婚俗中也存在特例。出嫁女子常戴凤冠、霞帔，坐大红花轿、穿大红服饰等。不过，民间婚俗中的凤冠、霞帔都不是真正的实物，而是借用凤冠、霞帔名称而已，这也是中国服饰制度中人性化的一面：让女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刻，风风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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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长马甲清代才有

明代襕裙和腰裙的穿戴示意图

在电影的其他角色上，服饰也有与史实不符的现象存在。这在《绣春刀》（第一部）中比较多见。

《绣春刀》中有个情节，崇祯皇帝穿着文官补服，审问锦衣卫卢剑星关于魏忠贤诈死一事。这是非常不合礼数的做法。皇帝放下尊贵身份，身着臣子的补服，审问犯人，这样的场景应该也只会在电影中出现。

古代礼俗严格，皇帝服饰别人不能穿，皇帝也不能穿臣子服饰。明代历史上，明武宗曾化名总督威武大将军朱寿，加封太师，外出巡查，还带兵打仗。明武宗因为这些事触犯礼制，被后世斥为最荒唐的皇帝，由此可见，君臣之间逾礼忤制是为当时正统社会所不容的。在真实的场景中，如果皇帝确实需要审问臣子，也会垂帘问询。

在《绣春刀》，内阁首辅韩旷宴请锦衣卫时戴的是飘飘巾。先来看看内阁首辅是什么官职。明太祖时取消了宰相制，后来，建文帝四年（1402年）成立内阁。内阁最初是皇帝的咨政机构，后来权力扩大，成为行政中枢。大学士进入内阁，成为辅臣，内阁成员通常一至七人不等。到了仁宗、宣宗时期，内阁辅臣的地位日益尊崇，权力也日益扩大。首席内阁大学士，俗称内阁首辅，也即宰相，相当于内阁总理。韩旷既为内阁首辅，那么所戴的飘飘巾则与其身份不符。

飘飘巾是士大夫子弟所戴的服饰之一。当时，士大夫子弟们在身体前后都有披一片飘飘巾，颇有几分儒雅风度。明代官员退仕还乡，成为地方乡绅后，不再穿官服，此时可戴飘飘巾。但在当时，韩旷还在位，是大权在握的首辅，怎么能用民间的飘飘巾呢？这显然与其身份、地位不符。

以内阁首辅的身份，韩旷该穿官服，绣着仙鹤补子的一品文官补服，戴乌纱帽，如果上朝则戴八梁冠。在《绣春刀》电影中，有韩旷议事的情节，韩旷所穿补服及所戴乌纱帽是正确的，这点还是比较欣慰，只可惜韩旷参加宴会的服饰有误。

在《绣春刀》中女医者张嫣是锦衣卫三兄弟靳一川的所爱。她的服饰中有一件襕裙加腰裙的衣服，基本符合明代形制，只是在襕裙外面套了一件长马甲，出现了瑕疵。

所谓襕裙，是有裙襕纹样的马面裙的别称，腰裙是围在腰部的装饰短裙，它并不独立穿戴。明代女性的常服中还有比甲，它是罩在衫子之外。影片中张嫣所穿的长马甲在明代没有，它出现在清代，这就有点“穿越”了。假若将张嫣的长马甲改成比甲，或许还能说得通，不过在明代，比甲也很少与襕裙搭配。

来源：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