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路上第一座大雪山——夹金山

夹金山位于四川省雅安市宝兴县境内，是中国工农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如今，便捷的公路已修到山顶。

夹金山顶，海拔4114米，云雾似在手边，天蓝得像是图画。抬头望，一束阳光穿过云雾，洒了下来，照亮了一面五星红旗，那颜色，红得让人震撼。

雾中的五星红旗，随风烈烈飘扬。

旗杆下，一位老人把绳子绕着旗杆系紧，像模像样地敬了个军礼，然后蹒跚地回到旁边的石屋里。

每天，刘云书都会在红军登顶夹金山的垭口升起国旗，向英雄的红军致敬。

此处，正是雪山的最高点。风雪侵蚀下，旗杆旁的石碑上字迹已有些模糊。凑近一看，赫然写着：红军长征翻越夹金山登顶遗址。雪山之巅，虽是盛夏，也觉刺骨之寒。

“进来，暖和。”老人热情地招呼。

他叫刘云书，今年已经74岁，在这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守着这处遗址和这面五星红旗。

敬礼的刘云书老人。

夹金山是红军长征途中征服的第一座大雪山。81年过去，如今夏日已看不到当年山顶积雪，陡峭险径也变成了盘山公路，但一路登顶，空气愈发稀薄，甚至阴雨无常，时而狂风大作。

风袭刺骨。石屋里没有烧火，也没有点灯，缝隙里透出道阳光照在刘云书黝黑的脸上。从2011年登山守护遗址开始，他在这里待了5年。老人掰着手指往前数，他记得，在他前面还有三人在此守护，多则10年、少则5年。每隔20多天，刘云书都会走三四小时的山路下山，背上来粮食和蔬菜。冬天，这里的雪甚至有两米厚，石屋的顶子有些漏，只能靠一张塑料布遮挡。

刘书云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

见我们进来，老人拿出来一盘20天前背上来的桃子，每颗上面都有大大小小的疤，有的干脆烂掉一半。他有点不好意思，七挑八挑也没找出来个完好的。

“红军登顶夹金山时，就是在这里休息的。”面对着一拨拨登顶夹金山的游客，刘云书总是尽力操一口浓浓的川味普通话介绍。兴致上来，他还会把打小听长辈说来的长征故事讲给大家听。

一条蜿蜒的石子路，从山下通往山上的小屋。

红军来之前，国民党的宣传说红军是抢钱、抢粮、抢人，吓得百姓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但红军就睡在屋檐下，连各家的门都没敲……

1935年5月，夺取泸定桥后，红军在泸定县城召开了政治局会议，决定避开人烟稠密的地区，向北走雪山草地一线。红军展开快速攻势，5月底攻占飞越岭，打开了通向天全、芦山、宝兴的道路；6月初攻克天全城。红军突破敌人的宝兴防线后，战天险、修栈道，历时七天七夜，顺利通过地势险峻的崔店子，进入宝兴夹金山下。

红军翻越夹金山纪念馆的展厅里陈列着当年红军使用过的草鞋、军装等文物。每当有观众驻足，这些文物都默默“讲述”着当年的历史故事。

“夹金山，重重山；崎岖险径难登攀，红军英勇翻雪山！”夹金山下，宝兴河畔，同样的故事，红军长征翻越夹金山纪念馆馆长舒敏一讲就是11年。2005年，红军长征翻越夹金山纪念馆筹建，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她被派往成都的省博物馆培训，专门钻研红军长征翻越夹金山这一段历史。11年来，每天至少两三拨游客来参观，她都要一次次把红军翻越夹金山的故事讲起。

人们在宝兴县红军翻越夹金山纪念馆观看翻越雪山路线沙盘。

到了宝兴后，红军不仅对老百姓秋毫无犯，还找到地主的粮仓给老百姓开仓放粮；红军翻越夹金山前，老百姓给红军缝草鞋，家里屯着的土豆、萝卜、辣椒也捐出来。“中央红军多是南方人，从未见过这么高的雪山和寒冷的气候，再加上队伍里有大量伤病员，衣服单薄，干粮不足，可战士们却精神饱满，信心十足向终年积雪的夹金山挺进，迎接又一次生死考验。”舒敏说。

红军翻越雪山纪念碑修建在宝兴县红军广场上。每天下午，这里都成为孩子们游玩嬉戏的场所。红军战士伟岸的雕塑下，孩子们从小就接受着红色的教育。

顺着山谷，夹金山上积雪化成河流，其中一支是宝兴河。如今，不见夹金山顶常年的皑皑白雪，不见红军之字形的前行队伍，但红军长征精神、与百姓的鱼水情却一直随着宝兴河流淌着，滋润着这片土地。

夹金山脚下，一处凉水井，水从叠摞的岩石缝隙中流出，清澈甘甜。1935年6月，红军长征途经此地，毛泽东、朱德和红军战士们就是在此扎营露宿、饮马休息。

摄影 饶强  文字 祁梦竹 曹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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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信公众号 京呈